“啊,這樣啊,棗兒這孩子我放心。”
“可不嘛,手機弄不明白了,都是棗兒幫我搗鼓過來的,我手機密碼她都知道。”
“你還手機密碼,我銀行卡密碼棗兒都知道,我兒子在外地上大學,我不會用取款機,錢都是棗兒幫我取的。”
“害,棗兒都這么說了。再有,她趙嬸兒為咱村子付出了多少,咱也知道。開年算命的就說今年是個好年頭,這不,有大老板大發善心,愿意給咱投資了。咱還猶豫啥呢,傻啊,來啊。”
呼擁一下子,好多好多人都過來說他們愿意。
剩下的,基本都是說,要回去和家里人商量商量。還有的,干脆扭頭就走,基本都是當年那些村委的家屬。
沈郁瀾走了,再跑回來,拿來紙筆,讓愿意技術員參與管理的棗農簽字。
孫亞菲松口氣,“太好了。”
沈郁瀾看著這些一個更比一個難搞的棗農,搖頭笑了,“亞菲姐,困難才剛剛開始呢。”
“怎么說?”
沈郁瀾拍拍褲子的灰,“家里孩兒吃方便面放多少調料都得管的人,你說呢?”
他們都笑了。
是啊,更難的事,還在后面呢,慢慢來吧,最起碼我有聽你的話
“郁瀾,
抬頭。”
這聲音已經過去很久了,沈郁瀾還是垂眸不語,沾了草屑的頭頂露在屏幕,
安靜的環境放大了鼻息和她明里暗里表現出來的別扭。
“為什么不抬頭呢。”
聞硯書的聲音很輕很慢,柔軟得擊碎她心里好不容易壘起的防線,
呼吸的頻率越來越不穩。那感覺很強烈,
就像口很渴,再不喝水就要渴死了。
她抬起了頭。
有些情緒,
克制在心里,
放肆在眼里。
沈郁瀾愣愣地看著她。
她不知道聞硯書為什么總是看著她笑,但她了解自己清楚自己,
在她一次次的笑容里,聽見了一次更比一次強有力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