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紅總是涂得很艷,下巴微微揚起,瞇著眼,嘴唇張開一條縫隙看你的時候,真的像是一個放得開的任你擺布的女人。
一旦你流露出一絲想要越界的信號,她會立刻用不屑的眼神警告你,滾遠點。
這是一直以來沈郁瀾眼里的聞硯書。
可是為什么,當我試探性地接過她用過的叉子,吃了蛋糕,看著她的時候,她會露出那種縱容寵溺的眼神。
難道……
沈郁瀾一口接一口地吃著蛋糕,聞硯書一眼更比一眼溫柔地看著她。
像是一場心知肚明的試探。
沈郁瀾問:“你想再吃一口蛋糕嗎?”
“好啊。”
沈郁瀾握緊手里的叉子,猶豫要不要直接用這個叉子,聞硯書彎腰靠近她,微微張開嘴唇,說:“喂我。”
是了,就是這個動作,這個表情,會讓人誤解她是一個放得開的女人。
沈郁瀾在試探,在明目張膽地試探,故意說著會讓人想入非非的話,“怎么喂?”
她在有意越界,想看看聞硯書會是什么反應。
緊盯著聞硯書的眼。
沒有犀利地防備,但也沒有放松地迎合,那雙眼平靜得像是外邊吹進來的風,不痛不癢地來了,無聲無息地走了。
根本琢磨不透。
沈郁瀾泄了氣,往后退了一大步,直接把那口蛋糕塞進自己嘴里,然后拿過聞硯書手里的紙盤,坐到板凳去吃了。
“怎么,不愿意喂我?”
“沒有不愿意。”沈郁瀾頭快埋進蛋糕里了。
聞硯書笑笑,叼著煙出去了,陽光照出她額角薄薄的汗,沈郁瀾看向她的時候,搖曳的樹影遮住她的額角,留給沈郁瀾的,只有那雙平靜到極致的眼。
聞硯書抽完那根煙就開車走了。
晚上沒有回來。
沈郁瀾以為天一亮她就能回來,但連著三天,人沒出現過就算了,發消息也是偶爾回,或者直接就不回了。
于是沈郁瀾對著手機嘆氣的次數越來越多。
那天晚上,八點過,沈郁瀾接到一個女生打來的電話,是技術員,女生說他們還有大概一個小時就到棗園了。
本來無精打采的沈郁瀾一秒從床上彈起來,屋里屋外走來走去,換了身像樣的衣服。
時間來得及,她還是決定早點出門,哪有讓客人等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