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覺的地方和賣貨的地方只用一個粉色簾子簡單擋住,里面熱,外面更熱,五月末的天,她就已經扛不住熱了,已經提前預想到夏天真正到來的時候,該有多難捱。
店里什么酒都有,沈郁瀾喝不慣白酒,覺得辣,也喝不慣啤酒,覺得難喝。
還是喝果酒吧,喝也喝不醉,還能排憂解乏。
店里來買酒的男人多,都是糙漢,沒那么多講究,買的啤酒和白酒居多,因此沈郁瀾沒進多少果酒,但還是不好賣。
沈郁瀾看著冰箱里已經放到快成古董的果酒,心想既然賣不出去,那就自己喝了吧。
她把門外的竹椅搬進來,再把風扇插電,調好風速,然后拿了一盒花生米,往竹椅一坐,拖鞋就被甩飛了,腿搭在用作收銀的桌子上,她咬開果酒瓶蓋,喝著甜甜的果酒,打算好好黯然神傷一番。
沈郁瀾酒量特別好,十八九的時候,跟高帥他們,那都是踩著箱喝的,鎮里的男孩都喝不過她,但她一喝酒就容易胖,所以她不怎么喝。
用果酒來借酒消愁,還不如說是饞了,想吃花生米了。
沈郁瀾覺得自己挺逗,笑著灌了半瓶比汽水還沒勁的果酒。
夜深人靜的時候,什么最可怕,當然是有人敲門了。
沈郁瀾擼起袖子,打算一醉解千愁,敲門聲響了,心里咯噔一下,她朝著門喊道:“誰啊!
”
過兩秒,門外的人回話了,“我。”
就一個字,也不妨礙沈郁瀾聽出來那個人是誰,是謝香衣。
她來干什么?
沈郁瀾看了一眼趴在腳邊的小黃,警惕地用手護了護。網上總能看見情侶分手之后,其中一方半夜潛入對方家里偷兩個人共同養大的寵物的新聞。
小黃是謝香衣買的,她該不會是來偷貓的吧。
那可不行。
平時死貓死貓的叫,那是因為畢竟是一家人貓,太熟了,誰也不會真的生誰的氣。
沈郁瀾飛快地把小黃連貓帶窩送回她睡覺的那間屋,隨后沒好氣地開門了。
謝香衣并沒有因為沈郁瀾冷臉就打退堂鼓,反而笑臉相迎,“能讓我進去嗎?”
“干嘛?”
“買包衛生巾。”
謝香衣真的很會用最少的話語敲擊沈郁瀾心底最柔軟的位置,誰讓過往的記憶太過美好,要不然沈郁瀾怎么就這么輕易讓臉色微微有點蒼白的謝香衣進來了。
謝香衣對店里特別熟悉,直接在沈郁瀾坐過的竹椅坐下了,風扇直吹向她,她捂著肚子,仰頭看著沈郁瀾,用沈郁瀾再熟悉不過的語氣說:“有點冷。”
沈郁瀾嘆口氣,把風扇頭轉向自己這邊,“還冷不?”
“不冷了。”
沈郁瀾看了眼謝香衣穿的超短裙,兩條腿就那么露在外面,天生愛照顧人尤其愛憐香惜玉的性格,讓她不由得皺了眉,“能不能多穿點,例假呢,你什么身體你不知道嗎,神仙都經不起你這么折騰。”
謝香衣雙手搭在腿上,聽話地點頭,“知道了,再不敢了。”
沈郁瀾抱了條薄薄的毯子過來,彎腰給謝香衣蓋在腿上,“你可蓋著點吧,我看著就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