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一臉防備,“干嘛?”
也不怪她警惕心強,實在是那男人有個習慣:事后也會繼續玩弄她,且每次都會再度撩起火。
“抱一會兒,看雪。”
好像是需要一個溫存的擁抱。
她沒理由也完全無法拒絕,只能乖乖地再次跨坐上去。
“好大的雪。”她轉頭看著窗外。
“新年快樂寶貝。”他看著她的眼,好像他說的不止是簡單的祝福詞語,而是真正的內心期望。
她垂眼玩著他的領帶,沉默片刻,低聲問,“吶,你新的一年,有計劃嗎?打算讓生活有什么不同嗎?”
她本來問的是他的工作,比如會不會經常出差,甚至要在國外哪個地方駐扎個半年什么的。
但他答的卻不是,“從今年開始,以后的每一年都不同以往。”他偏頭吻她,落雪的白光映在那流暢干凈的下頜線上,像刀鋒,“因為從今年開始我擁有了你,你是我的。”
這是他的新生。
“我不是你的,我只屬于我自己。”她不同意。
“你自己也是我的。”他很霸道,完全不容拒絕。
她是浪漫絕緣體,也很貪心
既想要愛,又想要自由。
“你說的沒用,”水水不再與他爭論,固執己見地宣布,“我屬于誰,只有我自己說了才算。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任何人都不能束縛我。”
這話雖帶著一點賭氣成分,但對池雨深來說,卻是確鑿無疑的殘忍事實。
三年前她能毫不留戀地跑掉,三年后,三十年后,如果有那么一天,她不再需要他的愛,那她也可以再次干脆利落地離開他。
他自覺對她的愛勝過世間任何人,但若是她不需要了,那愛將變得一文不值。
池雨深定定地看了她半晌,眸底平靜無波,像一潭死水。
他忽地笑了,“……你想保留隨時跑掉的權利?”
水水說的話和他這句之間并沒有直接的關系,她試著站在他的立場,按照他的語言體系重新解構這番對話。
仔細梳理了一通,她點頭,“……是這個意思。”
她好貪心又好殘忍。
既要全心全意的愛,又要隨時可以抽身的自由。
池雨深冷冷地注視著她,單手降下車窗,指骨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