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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此一碗湯,
遲雨看隗泩的眼神再次回到了以前。
隗泩嚇得直往路行淵身后躲,
“我不是故意的,我采的時候認(rèn)真辨認(rèn)了。可能是沒煮熟?”
“錯還在我了?”
遲雨劍都拔出來了,路行淵一個眼神,不忿地收了回去。
“他一定是給公子下了降頭。”
遲雨坐在馭位上小聲嘀咕。
遠(yuǎn)山剛吐完臉色也不怎么好,用極小的聲音勸道:
“遲雨呀,有點眼力吧。明明是咱們公子抓著人大俠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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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斜,
兩天一夜沒睡的隗泩靠在車板上合著眼,車身搖搖晃晃像搖籃車一樣,沒一會兒他就睡著了。
路行淵面色微沉。
十幾年過去,再走一次走過的路,一些塵封的記憶便又涌了上來。
不勝其煩。
搖晃的馬車猛地一晃,突然停了下來,
睡著的隗泩身體前傾,路行淵長臂一伸,穩(wěn)穩(wěn)地將人接住,又輕輕地將人扶著靠在了自己的肩頭。
“遠(yuǎn)山!”路行淵語氣明顯不耐煩。
“公子,車前好像有……個人。”
遠(yuǎn)山不確定。
山路崎嶇狹窄,天色漸暗。
路中間橫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未靠近時,遠(yuǎn)山以為只是一個土包。直到看見上面縈繞的蠅蟲,他才急忙勒住韁繩,尚且以為是山間野獸的尸體。
定睛一看,遠(yuǎn)山和遲雨面色都變了。
那是個人!
趴在地上的人,從頭到腳裹滿了污垢淤泥,烏漆嘛黑的幾乎和地面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