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泩恨得牙癢癢,還是屁顛屁顛地來到了書案邊上,拿起裝清水的小碗,在硯臺倒上幾滴清水,就拿起墨條在硯臺上打圈研墨。
這又是什么新的折磨他的法子嗎?
不讓人睡覺。
可墨條在硯臺上打著圈,跟催眠一樣。隗泩一邊研著墨,一邊打哈欠。
“金子存好了?”
路行淵一邊寫字,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存好了,十家錢莊一家一千兩,公子,小人是不是很聰慧。”
隗泩又打了個哈欠,揉了揉將要睜不開眼睛。
路行淵淡笑不語,瞧著像是在給誰寫信。字很好看,行筆之間卻透露著些拘謹。都說字如其人,這字并不像是從他手里寫出來的。
隗泩只想睡覺,根本不在意路行淵在字體如何、寫什么。
半晌,路行淵終于放下了筆。
他寫的是替細作給離國那頭的密報,用的也是細作的字體,特意讓隗泩過來替他研墨,
隗泩卻已經困得直點頭,眼瞅著就要站著睡著了,瞥都未瞥一眼。
絲毫沒有流露出任何細作的敏感。
也不是細作……
還是偽裝的太好?
“遠山。”
路行淵拿起寫好的信件,遠山便已經出現在了書案前。
隗泩忽悠一下,差點一頭栽在書案上。
遠山接過路行淵手里的書信,朝隗泩擠了下眼,轉身從窗戶出去了。
隗泩困得不行,只想倒頭就睡,迷迷糊糊地轉頭,見路行淵已經放下了毛筆,
“公子要休息了嗎?”
“少俠倦了,可先休息。”
此時已過午夜,什么好人還不睡覺啊!
昨夜回來的晚,本就沒睡好。今日又忙活一整天,隗泩實在挺不住,垂眼看著路行淵身后那么寬的位置,轉身就撲了進去。
人都困迷糊了,還知道往里挪挪,不碰到路行淵的衣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