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涿跟著他走了出去,探究的目光并未收回。
這王叔是不是因為年紀大,得了阿爾茨海默病,也就是俗稱的老年癡呆?
還有一點,客廳里放了十幾桶水,堆疊在墻角,用一個專門放桶裝水的架子擺好。
他一個老頭子,半個月都喝不到一桶水,為什么要儲存這么多?
“王叔,你怎么在家里放這么多水?”既然要嘮嗑,青涿也沒藏著掖著,直接問出來。
王叔又走到電視柜旁,拿起玻璃杯開始裝水,搖搖頭說:“老了,自己搬不動,一次讓人多放幾桶,多省事兒啊!”
省事兒?
省事兒也不至于連臥室墻角里都放上一桶吧?房間離這飲水機也不過幾步之遙。
咕咚咚又一杯水下肚,王叔用手背抹了把嘴,沒頭沒尾地冒出一句。
“你吃魚嗎?”
青涿一愣,反射性地婉拒:“不吃。”
魚?總不能是臥室里養著的那條吧?
回想起那張魚臉上掛著的細長胡須,還有魚鰓煽動時四處游移的扁豆眼,黑溜溜泛著詭異反光的螺紋魚皮……
還真別了。
王叔哼笑了兩聲,斜瞟了他一眼,“你是不知道這魚湯有多鮮!這樣,你把魚做了,咱倆一塊喝兩碗,就算你欠我三個月房租的賠罪了。”
話說完,他也不管別人答應沒有,轉過身又朝著臥室走去。
青涿則“騰”地起身。
租金已經交好,他實在不想、也沒有興趣再和這個古怪老頭共處一屋,更是完全沒有喝魚湯的食欲,走到鐵門前,一把拉開了扣鎖。
往外一拉,鐵片相擊的吱嘎聲響起,卻見那門紋絲不動。
青涿目光一凝,又往外扯了扯。
難道是上了鎖?
突然,一只骨瘦皮腫、膨脹得幾乎透明的手伸過來,附上了青涿的手背。
“魚還沒吃呢,小涿別急著走啊。”
低啞蒼老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早在肌膚相觸的那一瞬間,青涿就如觸電般飛速縮回了手,手背上被沾染了莫名的液體,如同被螞蟻嚙咬的刺痛感從皮膚表層鉆到了肉里。
從他起身到過來開門,最多也就四秒,王叔是怎么進臥室又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