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對面的沙發上,正坐著小靈、歡寶還有另一名面生的小女孩。
“爸爸。”小靈面無表情地坐著,看到青涿后也僅是輕輕喊了句。
他的眼神看不出怨懟,但相比于昨天的表現而言,卻是更加捉摸不透。
三個小孩里,只有他臉上看不出任何“身體不適”。
歡寶此刻的眉頭已經緊緊皺在一起,彎腰蜷縮著捂住胃,看到江涌鳴來了之后,氣若游絲地說:“好疼啊,爸爸。”
昨晚在拍攝吃播的途中,江涌鳴清晰地記得歡寶吃完八碗飯后停了下來,小聲沖自己說:“爸爸,我有點吃不下了。”
而當時的自己還在被控制的狀態下,冷面無情地逼迫小孩吃完了剩下兩碗。
如今想來,歡寶身體不適與這脫不了干系。
他有些愧疚,又擔憂于自己的“家人”真出什么事,于是走到歡寶身邊一起坐到了沙發內,小心翼翼地攬住他:“你還好吧?肚子疼嗎?”
這邊父子相聚,那邊曲耳一進門就走到妹妹旁邊,細聲問著她的情況。
青涿與小靈再度對視一眼,實在看不出他哪里不適,只好問道:“你哪里不舒服嗎?”
小靈笑起來,搖搖頭。
他的目光偏執而呆滯,笑得讓人毛骨悚然。
回想起早上的圖釘和菜刀,青涿嘆了口氣,走上前輕輕撫了撫小孩黑色的短發。
曲醫正和曲耳在聊手上那本書,書脊足有兩指節的厚度:“根據這本書講述的實驗論證,這個懼本的醫療水平應該和現實差不多。不過現在第一醫院里就一位醫生,我也是唯一的護士,就負責……欸,等等。”
她手機嗡嗡響起來,她看也不看地摸起來接聽。
“喂?醫生……哦,好的……對,來了兩位,好,好,茶水間下面的柜子里是嗎,知道了,好嘞,您等會兒。”
等候室內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她打完電話后,站起身,有些猶豫地沖江涌鳴說:“江少,醫生讓你帶歡寶去問診。”
“嗯?指定說是我嗎?”江涌鳴奇怪地指了指自己。
與所謂的醫生素未蒙面,為啥會有這樣的指定。
青涿倒是抬起頭,目光在四面墻角巡視一圈,果然看到了西南邊天花板上掛著的監控器。
黑色外殼內紅光閃爍,意味著此刻某一塊屏幕正事無巨細地把等候室內的一切展現給某人看。
他拍拍江涌鳴的肩膀:“去吧,有事手機聯系。”
暫時先按照劇情走為妙。
“那你們先坐這兒休息,江少跟我來。”曲醫說完,便領著江涌鳴父子二人走了出去。
剛剛還人滿為患的等候室就只剩下四個人,曲耳站在那一書柜的醫學著作跟前翻看,青涿坐到了小靈身旁。
他折著腰前傾,歪著頭與小孩對視,苦惱地問:“還在怪爸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