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姬行歌真的忍不住了,她捂住臉,默默哭了一會兒,說道:“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那會兒大家都不懂事,他經常會被人罵廢物、災星,那時候我覺得他可憐,就把罵他的人打了一頓。我真的只是覺得他可憐……”
“嗯。”白夢今輕輕拍著她。
姬行歌繼續道:“但是他不可憐,其實他一點也不可憐。雖然不會修煉,但他比所有人都厲害,只是沒有人看到……他對我也很好,雖然嘴上很壞,但是經常給我送東西,別人誤會我的時候還會幫我罵回去……”
她胡亂拭著臉上的淚水:“啊,我說這些不是要證明什么,他是對我好,但沒有那種想法……你看你一出現,他就選你了。男人啊,心里愛誰明白得很。我也不是非他不可,只是希望他這輩子好好的。你不但能讓他高興,還能治好他的絕脈,讓他擁有不一樣的人生,大概這就是天注定的姻緣吧……”
顛三倒四地說了一會兒,姬行歌認真地看著她:“你會一直對他好的,對吧?”
在這樣真誠的目光下,白夢今只能認真回應:“對,我會認真對待這份感情,不辜負他,不辜負自己,也不辜負你。”
月下舞
閣子里,應韶光和周意遠喝上了;百里序跟霍沖霄交流劍術心得,何霜遲在旁邊津津有味地聽;陶含靈與岳云俏討論有哪些稀奇的丹方……
凌步非感覺有點悶,便起身到外面吹吹風。
這座觀景閣坐落于山崖,正面平平無奇,后面卻可以憑空遠眺。
他一出來,發現外面已經有人了:“寧仙君?”
寧衍之聞聲回頭,眼中閃過訝色:“凌少宗主怎么也出來了?”
凌步非回道:“喝多了有點悶,所以來散一散。你呢?”
“我也是。”寧衍之停頓了下,可能感覺自己有點敷衍,補了一句,“我平日很少喝酒。”
凌步非往欄桿上一靠,笑著說:“看得出來,寧仙君一心向道,必是勤修不輟,否則哪有如此厲害的劍術?”
寧衍之沉默,片刻后說道:“我之劍術,哪里及得上凌少宗主?”
凌步非本來以為他在客氣,不料他表情十分認真,奇道:“寧仙君何出此言?我雖有幾分自信,但劍術還遠不到你的火候。”
寧衍之說:“劍術一道,不止在術,更在于道。或許我在術上比凌少宗主強些,但只要肯花時間,終有一天能追上來。道就很難說了,悟到了就是悟到了,悟不到一輩子都撞不開那個門。凌少宗主在道上,已經比我先行一步了。”
這話說的,凌步非吃驚:“寧仙君也太高看我了,我如何承擔得起?”
寧衍之淡淡一笑,并不跟他解釋,另起了一個話題:“靈修大會已經結束,凌少宗主下面有什么打算?”
凌步非想了下,回道:“先回去整理一番,然后可能會出門歷練。我閱歷太少,不能一直閉門造車。寧仙君,你呢?”
“我應該會閉關。這次發現了一些問題,需要解決一下。”
凌步非敏銳地想到了:“是方才說的劍道嗎?”
寧衍之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坦然承認:“是。”
凌步非不免好奇:“我的劍是跟枯木師叔祖學的,他并非劍修,從未與我說過劍道的事。可我看寧仙君十分重視,所謂劍道,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