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濃翹了翹嘴角,轉身回主峰。花師伯祖就是這樣的脾氣,除了凌師弟,她從來沒見別人得過好臉色,不知道那姓白的小女修受不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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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下來。
白夢今將自己的行李一一歸置好,準備休息了。
執事殿的人走后,凌步非跟她說:“原本打算先去見師伯祖的,被叔父這么一打岔,時間都晚了。我們先休息一晚,明日再去見師伯祖吧。”
白夢今終于有空問他了:“你說的師伯祖是哪位長老?”
“哦,師伯祖姓花,名無聲,是我外祖的師姐。宗門里我最信任的兩個人,一個是枯木師叔祖,一個就是花師伯祖。他們是外祖的同門,從小看顧我長大,與自家長輩沒有區別。”
他都沒提起凌家其他人,可見心中親疏。
花無聲,白夢今慢慢點頭。果然是這位前輩,確實是個值得尊敬的人。
她記得,這位花長老早年掃蕩人間,除魔功績赫赫。后來在溟河駐守了不短的時間,直到年紀大了,身上舊傷不適合再留在溟河,才回宗門養老。
前世凌步非上位后,她還活了很久。
看來,明天才是真正的考驗。她今天得到了想要的名分,但能不能得到這個名分代表的權力,還需要花師伯祖的認可。
白夢今回到床上,準備睡個好覺,養足精神,明日好好打這一仗。
不高興
這一覺睡得出乎意料地安穩。
白夢今醒過來,發現自己什么夢也沒有做,就這樣平靜地接受了自己加入無極宗這件事。
她無聲地笑了笑。到底經過千年的時光,再沉痛的傷害,都變成了陳舊的傷疤。
她起床更衣。
兩名女使聽得動靜,進來侍奉:“姑娘,我來幫您梳頭。”
這是昨日執事殿送來的。
白夢今本想自己梳,但看她們躍躍欲試的樣子,就丟開手:“好啊!”
等她梳完頭,換上弟子服,凌步非身邊的童子過來相請了:“師叔,少宗主請您到照月臺用膳。”
驚鴻照影建在水上,照月臺居于正中,可賞景可飲宴可演武。
白夢今順著九曲橋走過去,看到凌步非也換上了弟子服,皺著眉頭在翻書。
他換了身裝扮就跟換了個人似的,一下子從凡間的貴公子,變成了玄門仙君。
“少宗主也會看書的嗎?”她在對面坐下來。
“這不是臨時抱佛腳么,萬一師伯祖考校我的功課……”后面的話消失在他嘴邊,凌步非看著眼前白夢今,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