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只見光芒四射的巨形物,伴隨著他們的叫喊,砰然落地,在樂團中央摔得粉碎。吊燈正巧摔碎在一名婦人的頭上。這一夜,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光臨巴黎歌劇院。她正是受蒙夏曼指派,將頂替吉里太太擔任幽靈包廂領席員的中年婦女。
多么絕妙的場景,如果不是此時太過于不合時宜,米契爾簡直都要起立鼓掌了,這是他有史以來看過的最精彩的演出,印象深刻。忽然,他看到那位可憐的婦人靈魂已經搖搖欲墜,要是她真的死在了這里,對埃利克來說算是一件罪惡。
他回頭看了一眼克拉克,他心領神會將那位婦人從吊燈地下拖了出來,是的,她的性命肯定會被保住,可是,她的下本身已經完全粉碎了,在這個時代,對于像她這般的家庭來說,她干脆利落的在這場事故中死去才是比現在好得多的結果呢。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些自不量力的女歌手,妄想用上帝賦予的淺薄天資,達到超乎尋常的境界,唱出生來就非她們能力所及的音色,鑄下大錯。上帝為了懲罰她們,便在她們不知不覺中,放一只呱呱叫的癩蛤蟆在她們的嘴里,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你猜,誰的口中還有一種癩蛤蟆蓄勢待發?
最近感覺忘性增加,我居然忘記在文案上注明攻受了,米契爾攻,埃利克受,但素本文全篇清水,大家就當是清清腸胃。
☆、湖畔的別墅
混亂中有誰會去關心別人怎么樣了呢,不過就是保全自己罷了。克里斯汀娜忽然慌張了起來,啊,拉烏爾,埃利克,他們在哪里?她一眼就看到了拉烏爾他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看著如此的安全。可是,埃利克呢,他在哪里,難道他被吊頂砸到了。
一想到這里,她就開始恐慌了,心急如焚,她就跑到受傷的人群中去找他。但隨即又想如果他沒有受傷,肯定會即刻趕到化妝室,她又急匆匆的沖向了化妝室。
米契爾看到埃利克驚喜的眼神,默默握緊了拳頭,一句話忍不住說出了口,“你認為她心里只有你嗎,你仔細看看,她第一眼看的是拉烏爾夏尼的包廂,在那個姑娘的心里,你永遠都不可能超越那個男人,放棄吧,她不過是一個貪婪的女人而已。”
克里斯汀娜一無所獲,她失望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忽然一個聲音開始唱了,如此美妙,如此熟悉。
從未聽過如此絕妙的歌聲,它的每一個音符,每一次呼吸都把握得臻于完美。音域寬廣,音色雄厚而曼妙,高亢壯麗而婉約,激昂之處不失細膩,細膩之處又見激昂,融匯眾家之長,令人嘆為觀止!它像一汪寧靜而純潔的音樂源泉,音樂的圣徒們可以濯而飲之,吮吸音樂的靈感,而后,他們的歌聲也被賦予了神的力量,達到超凡脫俗的境界。那些泛泛小調,經他一唱,竟然變得如此動人。他仿佛有把稻草唱成金條的本事。平淡的歌詞,簡單庸俗而且單調乏味的旋律,被他的呼吸吹上了天,插上了激情的翅膀。
不知怎么的,克里斯汀娜迷迷糊糊的跟隨著那個聲音往前走去,房間在無限的延長,突然出現了一面鏡子,只是一瞬,眼前的鏡子突然消失,她猛地清醒了,想要回頭去找,可是鏡子和房間全都沒有了……她站在一條陰暗的走廊里。
就在這時,一雙手忽然抓住了她,捂住了她的嘴,她聞到了一股陌生的香氣,很快,她就暈了過去,陷入了昏昏沉沉的夢鄉,一直睡了很久很久。這股古怪的香氣,中間摻雜了一絲熟悉的味道,好像是盛開的紫羅蘭,很久之后,她才終于會議起這股氣味的來源,可是,這又有什么用呢。
克里斯汀娜感覺到了一股強光打在自己的眼睛上,她睜開了眼睛,倏地站了起來,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竟在一間擺滿鮮花的客廳里。美麗的鮮花用絲帶笨拙地扎成束,就像在街上的店鋪里兜售的一樣,非常世俗。
那個帶面具的黑衣人站在這片巴黎味十足的花叢中,交叉著雙臂,對她說:“克里斯汀娜,別擔心,您不會有任何危險。”是那個聲音在對她說話!在極度驚訝之余,她感到非常氣憤。克里斯汀娜猛地沖過去,想一把扯下那張面具,看清他的真實面目。
這時,他又說:“如果您不碰這張面具,我保證您不會有任何危險!”說著,他輕輕地握住我的手腕,讓她坐下,然后他坐在一邊,再也沒說話。他謙卑的態度使她重新獲得了幾分勇氣,房間里光線充足,一切都看得很清楚,她仿佛又回到了真實的世界。壁毯、家具、燭臺、花瓶還有鮮花,這些看得見,摸得著的世間俗物絲毫沒有剛才那種詭異的氣氛。
米契爾藏身在家具的后面,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唉,埃利克又將自己放在一個卑微的地位里了,他這么做只會助長克里斯汀娜的氣焰,他越是珍視,克里斯汀娜就將他越不會放在心上。只有拉開他們之間的差距,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女人,她才會得到這份愛的時候有一點點珍惜,至少不會這樣肆無忌憚的傷害他的心。
如果說先愛上的人就注定先輸,那我豈不是已經一敗涂地了,米契爾搖頭笑笑,看看,你現在做的是什么事情,偷偷摸摸的躲在別人家偷聽他們最為私密的談話。就算是往前數三百年都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這晚,他們其他什么話也沒說。他拿起一把豎琴,開始用那天使般的男音為他演唱《黛絲德羅的羅曼史》。他的音樂似乎蘊涵著一股應力,能讓聽者忘記一切,完全沉浸在扣人心弦的音符之中。這個女孩忘了自己非同尋常的境遇,心曠神怡地跟隨他在和諧的音樂世界里盡情遨游。然后,她睡著了,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