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走過來,沈樂宜退了一步,他拉過溫杭手臂,把人挾拉進屋。
氣氛詭譎,沈樂宜尷尬,抿了下唇解釋:“我是來談合作事宜的。”
話出口,她面有心虛,從促成合作,到單獨來房間找許柏安,她承認,自己是藏了歹念的。
她認識許柏安四年多了。
那年冬天,他來家中做客,是沈樂宜去開的門。
外面雪花簌簌而落,他穿咖色毛呢大衣,手撐傘,肩背挺闊,她被家里人使喚下樓開門。
走來的人傘稍抬,氣質周正清雋,劍眉星目,好看的皮囊讓她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幾秒。
后來由于工作原因,她時常在廣州出差,再見時,沈父有意撮合相親,詢問她意見時,心臟漏跳一拍的悸動她忘不掉。
那次相親宴,他雖然沒有推脫到場,可明確跟她表示自己是不婚主義。
她不甘心,于是裝得瀟灑:“我也沒打算結婚,我們還是可以試試的。”
見他表情有些許松動,她以為有機會,放長線不逼緊,讓他慢慢考慮。
沒過兩天,他在電話里再次拒絕,她不是死纏爛打的性格,長時間不再打聽他的事情。
可那次在醫院重逢,看見他攥住手不讓人走的架勢,她心有驚訝,那瞬間有陰暗念頭鉆出,他既然愿意談戀愛,為什么當時不選她。
有了想法,她自以為是找時機,想驗證什么,可幾次三番,節節敗退。
如果那天許柏安虛攬溫杭腰身介紹關系時,沈樂宜還沒看明白,那今天,見她獨自上門,就立即找來溫杭的態度,足夠讓她清醒。
為什么不明說,大概只是看在她爸爸的面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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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杭想起來出發前整理過這家公司的資料,對沈樂宜點了下頭表示明白。
許柏安睨她一眼:“電腦里有系統相關介紹嗎?”
“有的,”溫杭想了想,又解釋:“但當時業務反饋,只說有意向,我們還沒研討開發方案。”
“不急,你先做個簡單介紹和系統演練。”許柏安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走到沙發坐下:“開始吧。”
“等會,”沈樂宜思緒拉回,打斷兩人:“這方面我不太專業,等下我們負責人過來,一起說。”
說完,她起身到陽臺打電話。
溫杭看著遠去的背影,開電腦準備,剛嘆了口氣,許柏安繞到她身后,熟悉的冷茶氣息撲來,他手指輕點她屏幕:“專心點。”
挨得近,感覺稍不留意臉頰就要貼到一起,可他神情正肅,眉眼拓出些凌厲,仿佛真的只是在教她。
沈樂宜掛完電話回頭,立刻就看見這一幕,嘴角扯了個苦笑,像釋懷。
這個臨時突加的會議,整整開了一個小時,溫杭沒精神,后半段順利,結束后對方的負責人沒表態,聽上去滿意討論成果,看眼時間,已經到行程表里的晚飯時間。
她趕緊下樓,遇見劉嘉來叫她。
劉嘉挽著她胳膊說悄悄話:“你怎么不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