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回她租屋,今年的雨水充沛,哪怕漫長盛夏也不間斷,路面滑shi,車速不算快,許柏安開得穩(wěn)當。
溫杭早前在他車上瞇了會,這會一點都不困,偏頭看車窗外的景物一點點掠過。
車內(nèi)安靜,中途他開了音響,放的是陳奕迅的《歲月如歌》。
[天氣不似預期但要走總要飛]
[道別不可再等你不管有沒有機][1]
月亮斟過雨后藏進孤伶夜色中,伴著音樂,她看來往車輛人流,被大雨沖刷過的地面映著溫黃路燈,亮晶晶的,連同街景都有股厚重的故事感。
到地方,他先開口問:“培訓事宜都定好了?”
溫杭點頭:“下半月進行。”
這是針對項目的遠程培訓開展,不算大型,也算經(jīng)理給她們練手的機會。
他想了想,交代:“嗯,組內(nèi)試講也認真過,最好預演用戶提問什么。”
不解他連這種小事都問,溫杭跟他說:“有的,我們定了時間的。”
許柏安指腹按在方向盤上,嗓音偏暗:“行。”
“那我回去了,”溫杭解了安全帶:“謝謝許總。”
他沒應,黑眸看過來,幽深瞳孔藏匿她的臉,晃出些不明情緒:“下回就不送了。”
溫杭微愣:“我走了。”
回去一路上她深究許柏安話里的意思,嚴重懷疑他語文是計算機老師教的,總是要人猜是什么道理?
開門進屋接到沈云萍的電話。
沈云萍吞吞吐吐問:“阿杭,你最近過得怎么樣?”
“挺好的,”溫杭把鑰匙擱到柜子上,換了手接:“媽,是有什么事嗎?”
沈云萍默了會,還是如實說:“你爸爸那邊又打電話過來了。”
溫杭一頓,闔了下眼,直截了當問:“我公司地址是您給的嗎?”
沈云萍急切否認:“不是的,他們不會去找你了?他們怎么能這樣!”
她一開始想讓溫杭認回溫慶,是想她以后有親爸庇佑,可自打上次聽出溫杭反感,就沒再提過。
“溫榮是跟我要過你的地址,我沒給,我都說不讓他們?nèi)ヲ}擾你,”
沈云萍說完一頓:“有可能是你叔叔,上次我去找你,讓他順路送我過去的。”
溫杭松了口氣:“您別急,我沒什么事。”
她想了想,又問:“他們不知道我住的地方吧。”
沈云萍忙說:“肯定不知道的,這個我誰也沒說的。”
她嘆了嘆氣,思忖著開口:“阿杭,媽幫不了你,我是想著溫慶他這幾年做生意,有點身家,你要是認了他,起碼以后不用太辛苦。”
“您想得太多了,”溫杭打斷她,淡淡諷笑:“他的錢如果真能分到我手上,至于等到現(xiàn)在?”
沈云萍急聲:“那你怎么說也是他親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