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大帳內安傾坐于上座,厲聲呵斥著底下士兵。
“神醫……神醫自今日晨起小的送凈面的水去時便不見了蹤影,小的也不知神醫去了何處?!?/p>
士兵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冒著冷汗,如今最后的大戰在即,神醫卻消失不見,莫非是神醫對此戰沒有勝算把握而逃。
安傾卻并非擔憂此事,她更怕的是空慎知曉了秦卿那邊的事,若真是如此……她陡然挺直的腰便塌了下去。
“下去吧,繼續加大力度尋找。一定要在后日反攻之日前找回神醫。若是找不回,你們也不用回來了。”
安傾擺手,跪在地上的士兵連忙起身去執行命令。
“她真就那么好?”
安傾手握成拳猛然砸在扶案上,案上的茶杯因此顫抖著灑出了茶水泅成暗漬。
一旁站著的暗衛想伸手拍拍她,可終究還是縮了回來。
“殿下,烏將軍有事稟報,他在大帳等您?!?/p>
這時守候在帳外的士兵進來稟告著,安傾收拾一番心情,帶上軟甲去往大帳。
剛進大帳便發現其他幾位將軍也在,“殿下來了。”
他們正要行禮被安傾伸手攔下,“諸位不用行禮,烏將軍有何急事?”
安傾走上上座,放下軟甲于一旁,看著烏氿問道。
烏氿聞言拱手,“殿下,神醫與我留信,今日率領尖銳之兵攻打冀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安傾驚訝抬頭,“他在何處?”
烏氿搖頭,“神醫只來了口信,說明攻打路線,大軍依舊是三日全面進攻,今日只是先佯裝一番。”
安傾點頭,“既然如此,此事便交于烏將軍全權安排,有需要本殿之處但說無妨,全程配合?!?/p>
烏氿拱手,“末將領命。”說罷,他便將所有的尖兵苗子分為兩方騎隊待命。
他領一隊,他麾下兩名副將領一隊,在天微暗時出發,由安傾穩定大軍后方,隨時增援。
安傾站在營帳外看著烏氿他們離開,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正當這時,身旁的暗衛遞給她一張小巧卷紙,紙張用的是粗糙的草紙,上面的字跡粗獷,看著便是烏氿的字跡,許是他匆忙之中寫下的。
“殿下,神醫言冀王今日必來,可甕中捉鬼。”
安傾收好紙條,欣喜之余立馬轉身回到大帳,命暗衛喚來身邊幾名親衛,由他們分次接管軍中士兵,暗中布局靜待冀王反撲。
赤色金烏被遙遠地平線逐漸吞噬,殘留的余暉映照在白潔無暇的云層與廣袤地面上,如詩人筆下那上古畫卷。
安傾特意囑咐軍中營帳一切如常,該吃就吃,該睡則睡,以免被發現異常。
看著紅日完全被掩蓋于地平線下,軍營內除了巡營的士兵外都開始用晚膳了,照常輪番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