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珠扭頭去看又收回視線,她對鄭晨的敵意是來源于初見時宣依與他的矛盾,這些日子誰也沒提,他們也很默契地保持著距離,鄭晨的突然靠近就像是打破了一種平衡,突兀且異常。
他的右手還包著紗布,左手上那個微小的水泡已經焉了下去,留下一塊泛黃的小凹陷,此時正抬著那只左手觸碰屏幕,將頁面返回到戰績,又點進另一場詳情:“你有沒有發現,一周下來所有對局里你的參團率都高達了90。”
“那說明我家依依牛逼!”秦珠站起身,隔著宣依看向鄭晨,“怎么,不服?”
“是這樣,但我查了對局沒看出哪兒不對啊?!毙姥鲱^看向鄭晨,淡淡回應。
無論鄭晨被多少人否認了,可他確實有實力成為cy的一員,在強烈的競爭里他也未被擠下去。宣依沒有理由拒絕一份是友非敵的分析。
“那是你將視野聚焦在了整場對局的走向,”鄭晨從一旁拉過塑膠凳坐下,“我看了你們下午打的幾把,你的節奏很好,所有人的節奏都在跟著你走。”
鄭晨一語道破了宣依的疑惑。
她在這個團隊充當的是輔助,是游走。她應該開團保c,而不是帶著c位去沖鋒陷陣。
因為她的節奏魯莽,整個團隊偏向于她的節奏一同魯莽,雖然幾局下來并無大的嫌隙,可倘若對手不像副隊這樣接團,那落入下風的將會是宣依以及跟在她身后的齊呈楓。
“新人勢頭猛點挺好,但不要太自傲,站的越高摔得越慘?!?/p>
宣依沉思片刻,雖受了鄭晨的恩語氣卻并未軟下了,直勾勾看著鄭晨:“我知道了,但我希望你能看清我并不是個自傲的人。”
她抬眸時的瞳孔里映射著白熾燈光,像是布滿群星,清澈漂亮。
鄭晨欲言又止。
“還有,謝謝你。”宣依又道。
語氣仍然平淡,像是走流程但清晰的每一個字又好像帶著真心。
鄭晨搖頭又點頭:“cy的勝利也是我的心愿,我認可你,所以希望你也能和cy拿下很多場比賽的勝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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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宣傳照導致的訓練安排更改在其他幾人那兒是一場天大的解放,但對于宣依而已,無差。
她依舊七點便洗漱完,坐在沙發上將最新一次的峽谷更改簡單記下。
這是冊子的最后一頁,她用一周里所有零碎時間補足了這一年多的空窗期。
事情做完,甚至還比平時早了十來分鐘,宣依換了鞋出門,樓道還是一片寂靜,來之不易的休息所有人都在呼呼大睡。
雖然已經小半個月了,可宣依對這一帶依舊不熟悉,她重復著自己在這條街的兩點一線,進了朝陽網咖,零星坐著三兩老顧客,而秦珠正靠在前臺的小枕頭上睡覺。
宣依輕聲喚她,她就模糊地咿呀了兩聲然后又安靜下來。
在這片安靜中,訓練室開門的動靜便格外清晰。
宣依看去,見到蓬頭垢面的齊呈楓從里出來。
“你怎么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