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釀酒,我這樣做讓你不高興了嗎?”
那時候,隔著屏幕齊呈楓沒有過多打探宣依的生活,但她的網(wǎng)名又太長,所以總喚她“釀酒”。
大多時候是“釀酒”又或是“釀酒同學(xué)”,團(tuán)戰(zhàn)匆匆的時候只有個“酒”字,那次安慰她,帶著她去蹲草的時候是第一次叫她“小釀酒”。
這是第二次。
這幾個字都柔柔的,從他嘴里說出來也會一改低沉冷淡,像是寵溺的親昵。
宣依自顧自地?fù)u頭:“你撒謊了。”
“嗯?”
他們站在公交車牌的邊緣,看著不遠(yuǎn)處行來的公交車,秦珠扯了扯其中一人的衣袖指向這輛公交車:“就是這班。”
齊呈楓聞聲看向那邊,很快又收回視線等待宣依解答,見她平淡如常,齊呈楓又探問:“我撒什么慌了?”
公交車停下,伴隨著吱嘎的聲音車門打開,齊呈楓就跟在隊尾上車,又跟著宣依往后排走。
剛準(zhǔn)備在宣依旁邊落座,秦珠就從自己位上起身,攔截了齊呈楓坐下:“楓哥,換個位唄。我和我們依依有話聊。”
車窗微開,寒風(fēng)侵入。
車一路往安誠街駛?cè)ィ谓叹氁貋淼南旱脦讉€人氣氛低沉,正在惡補(bǔ)近幾天的比賽。
程舟突然想起來下午btg和wolf的第三場對局,拍了拍齊呈楓:“對了,呈楓,你今晚把下午的第三場比賽補(bǔ)一下吧,任教練肯定要講。”
齊呈楓抽神揉了下眼睛點頭,又下意識扭頭看向斜后方靠窗的宣依,看著她在微風(fēng)里凌亂的劉海,想起當(dāng)時昏暗的場館內(nèi),她赤誠的目光以及那吊人心弦的“如果站在泉水那側(cè)的人是你,我覺得可以守下來”。
可晚風(fēng)里,她又是冷淡的模樣。
她說,他撒謊了。
是陳述句,并沒向他確認(rèn)。
就像棲楓這一層身份,她也并沒有用多余的打探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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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的睡眠狀態(tài)里,屋外乒鈴乓啷的噪音惹得宣依無法再無視,揉著亂糟糟的頭發(fā)伸手摸出手機(jī)。
七點剛過!
隨著幾天的生活,生物鐘已經(jīng)截然不同。
宣依深沉了口氣,下了床,裹了件外套往外走,拉開門便看見程舟正剎著拖鞋,嘴巴邊還是沒擦掉的牙膏泡子,一向掛著禮貌笑容的魏晟此刻蓬頭垢面,睡眼朦朧地扭頭看了眼宣依這個方向。
分秒,他們又忙碌起來,幾個屋門來回開關(guān),不注輕重,還有什么東西搬動時在地上刮過的聲音,亂成一團(tuán)。
他們的嘴也沒閑著,
“一鳴!修好了沒啊啊啊啊!”
“楓哥!你那兒位置大再幫我塞兩雙襪子唄!”
門開后,愈加喧鬧的環(huán)境把秦珠也從夢里拉了出來,拖著還走不清直線的身子湊過來:“干嘛呢?這么早搞裝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