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珠拽著書包擋在了兩人之間,說著話便挽住了宣依的胳膊:“依依,你的書我幫你收拾了,走吧!”
兩人轉身換了方向,朝樓梯間去了。
誰知道,任哲文追過來的時候從樓梯上摔了下去,衣服厚實大抵也不嚴重,但磕絆中手腕磕在了階梯上,遠遠聽見他吃痛地喊了聲。
宣依和秦珠作為當事人只能帶著他去醫務室。
這件事如何你一言我一語地變化,又是如何傳到徐盛芬耳中的,她們倆完全不知情。只是等醫生給他固定木板時,徐盛芬和任哲文的父母都來了。
見這么大陣仗,宣依不由感嘆了一句:“摔個跤還全家出動。”
下一秒就迎來了徐盛芬鋪天蓋地的斥責:“你還好意思在這兒說,要不是你任哲文會從樓梯上摔下去嗎?”
徐盛芬高挑再加之幾年的班主任氣質,秦珠是怯她的,挽著宣依的手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
但宣依對此無感,她緩緩從椅子上站起身看向徐盛芬:“他自己沒站穩摔下去和我有什么關系?”
“我好心好意送他來醫務室,還成我的不是了?”
“這位同學,我都聽你們徐老師說了,哲文是看你被拌了才來拉你的,結果他自己摔了,我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你說話不要這么難聽……”徐盛芬身邊的男士看起來彬彬有禮,語氣也輕。
宣依聽到這么扯蛋的傳聞張口就要反駁,卻被面前的女人吼住:“還沒有怪她,憑什么不怪她!我們哲文摔成這個樣子不都拜她所賜,不僅要怪,哲文的醫藥費也得她出!”
“不是,有病吧?”宣依按耐不住她的脾性,一口氣罵了出來。
“宣依!”徐盛芬一口吼住她,“你知不知道人家任哲文今年是要高考的!這個節骨眼,手對一個高考生多么重要,你知道嗎!?”
見戰況越來越火熱,坐在里面固定木板的醫生開口止住了雙方的罵架。
宣依一口氣吊在嗓子眼又憋了回去,提起一旁的書包準備往外走又被攔住:“醫藥費!”
“有病。”宣依最后甩下這么一句話,繞開了攔在身前的手就出了醫務室。
而最后落入她耳的是徐盛芬安撫兩位家長的話——“哲文父母,你們也別擔心,哲文是我們學校重點培育的學生,我們校方會承擔一部分醫藥費的。”
可是那部分的醫藥費是他們自己交的保險。
“那女生也就那性格,平時也沒什么人和她走得近,成績也不好,分配到我們班上也是我的倒霉。”
宣依哼笑一聲,已經不想反駁。
“她爸死了,她媽是別人家洗衣做飯的……”
她回頭看向醫務室內,徐盛芬一臉巴結討好的模樣和如今沒什么兩樣。
而宣依一步一步繼續踏著,這些話就如耳旁風一般并未讓她表情有絲毫動容,可她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那天她突然想找個依托,而她只有章文華,于是那天她搭上了去湖悅山墅的那班公交。
但不巧,那天齊夫人也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