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有我沒我都一樣,我知道我是棄子。”張星序眉目平靜,“你不一樣,你是他們欽定的繼承人。”
“你小子!”張越銘握拳去抵他肩,“誰說你是棄子?”
張星序側身避開他的觸碰,“大家都清楚。”
“你!”張越銘來了火氣,“你少聽外面那些非議。”
張星序倏爾一笑,沒有解釋。
他從來都不是從外人口中聽來的,他比誰都清楚父母是這個家里最先放棄他的人,而后才是其他長輩。
只有張越銘,只有他在一直等他好起來。
“你就當我累了。”張星序重新抬眼,“我現在只想守著她。”
張越銘哼笑,半開玩笑:“我看你這戀愛談得連家都快忘了。”
張越銘的身份使他的婚姻早早就和家族利益綁在一起,婚姻于他而言不過是一場交易,如何利益最大化才是他要考慮的問題。
起初他和所有人一樣,以為張星序好了就會回來,回到家里還是他那個乖乖聽話的弟弟。
可他什么時候這么固執了?被愛情沖昏了頭一葉障目,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他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如此潦草隨意地決定自己的婚姻,能跟一個毫無社會地位的女人談戀愛甚至結婚。站在商人的角度來看,這是完全賠本的買賣,他居然陷得甘之如飴?
“你說錯了。”張星序說。
“她在的地方才是家。”
“我看你是沒救了。”張越銘搖頭,“行了,我也不說了,免得你嫌我啰嗦,白葉那邊趕緊給她從黑名單里拉出來,你就算不回去也至少得讓她知道你的情況吧?”
張星序沒答應。
身后車窗半降,付嵐雪偏頭過來喊了聲‘越銘’,示意他差不多可以走了。
張越銘應聲說好。
轉身時落下一句:“車我讓人給你開過來了,估計晚上到。”
又說:“放心,公司那邊我先幫你盯著。”
他拍了拍張星序的肩,這次他沒躲,垂眸說了謝謝。
不知是在謝車還是在謝公司。
張越銘坐上副駕駛,站在兩旁的黑衣保鏢沖張星序略一頷首,彎身進了路邊等候的車上。
黑車排成一路長龍,緩慢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