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慘痛響亮,聞一鳴被打得臉頰發(fā)麻,耳邊嗡鳴。
“你能不能清醒點?這里是醫(yī)院不是收容所,你不考慮的錢的事,就沒人會考慮你那個渾身插滿管子的爹到底能不能活!”
“聞一鳴我問你,你想他死嗎?”
聞一鳴使勁搖頭,雙手抓住她的肩,“不想!我不想!你救救爸,姐,我求你了,你救救爸!”
聞冬奮力掙開他的手,“那好,簽字做手術(shù)。”
“手術(shù)……”聞一鳴抬起頭,“萬一手術(shù)失敗……”
“你就賭他有沒有命活得過明天。”
“賭贏了,你爸撿回一條命,你賣房子給他治病我都不攔你。賭輸了,李曼悅的律師至少能給你討回一百萬,你自己選吧,是看著他繼續(xù)躺下去人財兩空,還是快刀斬亂麻。”
聞一鳴怔住,似乎從來沒想過會這么直觀地面對這個問題。
誠然,他非常想讓父親活下去。可一個下半生連生活都不能自理的植物人在一筆七位數(shù)的補助金面前……他開始動搖。
人有時候就是這么奇怪。
與他毫無關(guān)系的人在希望他能活下去。
他的至親卻將他放到利益的天秤上衡量價值。
多可笑。
下半輩子還給張星序吧
聞一鳴沒能猶豫太久。
下午兩點,
聞代平情況突然惡化,腦內(nèi)大面積出血,不立即手術(shù)很可能熬不過當(dāng)晚。
聞一鳴急得手抖,
給聞冬打電話讓她趕緊回醫(yī)院。
上午聞冬對他說完那番話就去找了李曼悅。
律師在整理聞代平的材料,
王總那邊答應(yīng)得頭頭是道,
一問到關(guān)鍵問題又開始打太極。把李曼悅?cè)堑脹]了脾氣,抓著張星序一頓拷問。
他們說了什么聞冬不知道,手機亮起時她正在吃午飯。
雞排炸得很焦,咬起來費勁,
她邊吃邊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