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提醒:“不過小林總最近比較忙,會不會接就不一定了。”
聞冬道謝,掛斷電話給負責人打過去。
聞一鳴提著飯上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聞冬站在樓梯口打電話,黃從英肩膀下塌,白熾燈照在頭頂,映得頭發花白。
他把盒飯拿給黃從英,讓她多少吃點。
黃從英抬頭看他,嘴唇輕顫,“怎么辦?你爸怎么辦?”
聞一鳴寬慰她,說著沒事,“會好起來的。”
聞冬打了兩次,和包工頭一樣無人接聽。
她坐不住,轉身要走,“你照顧好她。”
聞一鳴叫住她:“你去哪?”
聞冬腳步一頓,眼神冰冷,“聞一鳴我告訴你,你要么趁著探視那半個小時把你爸氧氣管拔了讓他去死,要么去準備個幾十萬放這兒往醫院里砸,你自己選吧。”
她話說得毒,黃從英xiong口一陣刺痛,低下頭揪著衣服,嘴角抿著苦楚。
聞冬下樓打車,去了聞代平上班的工地。
臨時工沒簽任何合同,連意外險都沒買。
現在出了事用人單位不配合,自行申請工傷認定光有工資記錄根本不夠,她得去找其他能證明他們勞務關系的證據。
路過繳費窗口,一個拿著繳費單子的人滿臉凝重,眉宇間愁云不散。
聞冬閉了閉眼,暗暗咬住下唇。
這么多年了,還是這么沒出息。
他是死是活跟你有什么關系?
聞冬罵完自己走到門口打車,上車后給李曼悅回了通電話。
李曼悅以為她在參加婚宴,有些意外,說:“也沒別的事,就是球球估計快生了,你這兩天有空沒?”
聞冬沒回答她,下頜緊繃,牙齒緊緊咬在一起。她在這頭安靜了好一會兒,只剩窗外刮過的風聲。
李曼悅‘喂’了兩聲,像是察覺到不對勁,又問:“怎么不說話?信號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