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一半,張星序出來了。
他換了個背包,沒昨天登山包那么大,但也不小,看起來沉甸甸的,肩帶壓著沖鋒衣,兩股黑幾乎要融為一體,像濃稠的夜色。
他眉眼微垂,在玄關換鞋。
頭發又卷又亂,看起來像隨手抓了兩把。
聞冬伸出脖子,沒忍住問:“你要出去啊?”
張星序‘嗯’聲。
沒說去哪。
“那你中午回來吃飯嗎?”問完她就后悔了,沒事管他干嘛。
“看情況。”他頓了頓,“可能不回來。”
“那晚上呢?”聞冬追問。
張星序朝她看去。
她表情有點懊悔,手上還捏著吃了一半的三明治。
餐桌對面的椅子上放著一個粉色的豬,前肢搭在桌上陪她吃早餐。
沒等到他的回答,她解釋說:“你晚上要回來的話我中午就多煮一點,晚上吃炒飯。”
“你吃炒飯嗎?”她問他。
張星序收回目光,“都行。”
他拿起桌上的鑰匙,正要出門,聞冬起身喊住他:“門口的垃圾記得帶下去扔了。”
張星序說知道了。
房門關上,四下重歸安靜。
豬撐在桌子上,憂愁地看著她。
她伸手給了它一拳,“看什么看!”又抓著豬頭轉了個圈,“面壁思過去。”
吃完早餐聞冬抱起電腦打算處理這周剩下的工作,本來想著先把甲方發來的要求捋一遍,結果習慣性點開郵件,看到回復瞬間兩眼一黑。
她入這行兩年,見過五彩斑斕的黑,也做過七彩絢爛的白。ok,甲方的要求她盡力滿足,但修修改改用回第一版是幾個意思?
聞冬氣得吐血,直接關了電腦假裝沒看到,然后回臥室用平板做了一個小時的披薩,中途看廣告不小心點進視頻軟件,被網劇吸引上頭,一口氣追到了最新集。
午飯做得簡單,把冰箱里的胡蘿卜和土豆解決完,又下單了雞爪和鹵菜。
吃完靈感爆棚開始在平板上畫畫,邊啃雞爪邊畫。
畫的是晚上炒飯步驟。
兩個小時后她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家里沒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