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枝聞言當即點頭,“掌門他老人家一切安好,從不憂心。”
他聞言頷首,他那日匆匆別過掌門,此身入魔,也不過過多牽扯于他老人家。
他看著憔悴的夭枝,顯然幾夜未眠,他欲言又止,片刻,終究道,“去歇著罷,師父這里并無大礙。”
夭枝聞言也不好再打擾,便站起身,“好,徒兒便不打擾師父休息了。”
暨白聞言微微頷首。
夭枝才安心跟著兩人一道出去。
出了屋內,海水拍岸掩蓋他們的說話聲,鄔叁還是擔憂,“主子,今次還好有你在,否則主上不知要昏迷多久。”
夭枝聞言看向屋中,“師父今次醒了,已然比之前好上許多,若有事第一時間叫醒我。”
鄔叁二人忙點頭應是。
夭枝拖著疲憊的步伐,緩步回到屋里,已經幾日未曾合眼,確實生累。
她看著飛回來的靈鴿,空了爪子在窗邊等著她,見她看去,似有些不敢對上她的視線,扭過頭去乖乖等著。
夭枝看著頗有些失魂落魄,她當真很想他,哪怕有個只字片語也好。
她在窗子旁坐下,提筆許久,認真落下,‘夫君。’
她筆下一頓,所有話都匯成一句,‘我甚愛你。’
寫下之后,她微微出神,已不知該如何辦?
此一事終究太難,旁的事或都有解法,可生老病死又有何法?
她心中微澀,卻忽而感覺屋中格外安靜,似乎有人。
下一刻,身后有人緩步而來,一道陰影籠罩下來,皙白修長的手從她身旁而來,抵上桌案,垂眼看向她桌上書寫的信。
她呼吸一頓,順著玉白色衣袖往上看去,便對上了他的如玉面容。
她思緒一瞬間空白,竟不知該說什么。
宋聽檐視線落在她面上頗有幾分淡,清冷視線慢慢轉移,落到桌上信紙,看見她寫的信,片刻后,薄唇微啟,“看不見人,寫這些給我又有何用?”
夭枝看見了他,連日來的疲憊一掃而空,她瞬間通紅了眼眶。
見他看著桌上信紙,又頗有些面熱,他不在眼前,她自可以肆無忌憚寫這些情話,這般在眼前,又對上他冷肅的神色,頗有些不敢。
下一刻,宋聽檐收回了手,她以為他要走,心中生急,連忙伸手抱住他的腰,“別走!”
他被抱了個滿懷,聞言停住腳步。
夭枝連忙起身,手卻依舊沒有松開,她抬頭對上他的視線,抱著他的窄腰,卻說不出話來。
畢竟她食言了,她答應了只是來看一眼,卻沒有做到。
她唇瓣微動,輕道,“簿辭,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般難……”她喉間微澀,萬般話積于心頭,卻說不出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