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端起燈籠,上前輕輕開門,小步出來。
院中一陣風拂來,叫她只覺涼意,著實是穿得太少,女妖精這活計可是不好做。
她看了一眼隔壁屋,他屋里早滅了燭火,應當是歇下了。
倒是早睡,難怪能起這般早等她醒。
只怕他這般早睡,又是想著明日一早,到她房里看她睡覺。
夭枝可不給他這個機會,她小心端著燈,步下臺階。
到了他屋門前,竟有幾分躊躇,下一刻,她一鼓作氣,輕輕伸手推開了門,他果然沒有鎖門。
她推開門,看了一眼里頭,這處全放著書,頗為干凈,沒有多余的擺設(shè)。
他睡在頗為簡單的榻上,顯然是往日讀書時歇著的榻。
夭枝輕輕進去,小心合上門,端著燈往床榻旁走,微弱燭火映著他玉面格外惑人。
他雙目闔著,呼吸平穩(wěn),蓋著薄被,睡姿端正。
真的睡著了?
夭枝有些疑惑,小心將燈放在書桌上,恐怕這光晃醒了他。
她小步走到他身旁,靠近床榻,沖著他輕聲喚了一句,聲音軟軟,“夫君。”
竟是沒有反應,她視線落在他面上,他穿著里衣,平靜躺著,像是睡深了。
夭枝心思一動,悄悄靠坐上床榻邊,伸手小心去掀他的被子,可惜他的手壓在被上,叫她有些艱難。
夭枝正專心致志,小心翼翼掀著被子,準備鉆進去,卻隱約感覺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她不由一頓,抬頭看去,正對上了他的視線。
他戲謔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慢悠悠落在她單薄的衣裳以及微微透出的肚兜顏色,眸色慢慢深起。
他眼睛極亮,眼里可沒有一絲剛睡醒的樣子,分明就是裝睡。
他伸手而來,握住她掀被子的手,聲音微微低啞,“夫人想做什么?”
夭枝只感覺他的手很燙,連帶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都燙人。
她一時不敢對上他的視線,垂下眼去,卻又對上他只著里衣的身子,他生得好,身姿修長,長腿窄腰,看著便叫人心亂。
她聲音細小如蚊叫,“夫君,我一個人睡有些冷。”
他看著她,薄唇微啟,話間輕問,“要和夫君一起睡嗎?”
夭枝只覺得他這般分明話里有話,一時間有些面熱,卻還是輕輕點頭。
下一刻,她便被他一卷被子卷進了他懷里。
夭枝被他一攬,整個人靠在他懷里,一時間只覺頗為暖和。
她在外頭呆得有些久了,自然是沾了一身涼意。
如今貼著他,只感覺他身子極熱,原本極清淡的檀木氣息,因為靠得近而顯得格外明顯,兼帶著男子溫熱之意緩緩而來。
她頗為乖生靠在他身上,只覺到處都硬邦邦,不敢動彈,“睡罷,夫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