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有恨意,但這不足以讓他去正面對付宋聽檐,他不敢靠近此人,這一兩年受了多少磨礪,此人分明沒有武功,卻能將他困在手掌心如逗玩螻蟻一般輕巧。
這樣的人他是再恨也不敢靠近的,若不是為了活命,他甚至都不愿意出現(xiàn)在這兩個人面前。
宋聽檐視線落在嫪貰身上,看見他安然無恙的樣子似不曾想到。
夭枝見他看著自己說這般話,只覺威脅,只能開口,“殿下放心,微臣找了合適的人送大殿下去邊關(guān),自然會保萬無一失。”
宋聽檐微微抬眼看過來,“先生良苦用心,還找了我們二人相識的故人去送,只是一個將死之人真的能做成事嗎?”
夭枝避開他的視線,“殿下多慮,此人身上的蠱蟲自不必憂心?!?/p>
宋聽檐聞言看向嫪貰若有所思,自是不知道這烏古族長的蠱蟲還有能解的一日。
而身后的常坻眉頭緊皺,只覺威脅非常。
周遭氣氛安靜,忽而馬往前一步發(fā)出動靜,惹得周圍人一驚,皆是戒備萬分拔出了劍。
劍出鞘的聲音忽而響起,酆惕當(dāng)即往前一步擋在夭枝身前,伸手將她攔到身后。
這一番落在旁人眼里,二人著實(shí)是相配。
常坻站在宋聽檐身后,連手中的劍都沒有拔出,反倒顯得他們這處頗為緊張防備。
一番憑空驚嚇,酆惕面上掛上笑,“殿下見諒,是微臣太過緊張,才惹出這般笑話?!彼⑽?cè)頭看向周圍的護(hù)衛(wèi),肅聲道,“還不把劍收回去?!?/p>
宋聽檐看著酆惕擋在夭枝身前,輕淺一笑,“酆大人何故緊張,難道孤還會對自己的先生做什么不成?”
“殿下誤會,我只是怕這馬兒傷著夭大人,畢竟我們不日便要成婚,她若是傷著了何處,這婚事豈不拖延?”酆惕一片坦然開口。
只余夭枝有些疑惑,但如今此事并不重要,她也并不在意。
如今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送走宋衷君。
她轉(zhuǎn)身往宋衷君馬車后跟著的馬車走去,“天色不早了,殿下容我等先行告辭,微臣奉了娘娘口諭,需得送大殿下先出京都?!?/p>
她說著拉起裙擺踩著馬凳上了馬車,才進(jìn)馬車便覺身后有人一道進(jìn)來,轉(zhuǎn)頭一看,竟是他上來,她一時愣住。
宋聽檐進(jìn)來馬車坐下,看向她,“皇兄此去千里,我這個做弟弟的也該盡心送一送?!?/p>
這話太過合情合理,真是沒有半點(diǎn)拒絕的由頭。
“殿下!”酆惕脫開常坻的阻擋,上前而來,也要上來馬車。
宋聽檐抬手拉下馬車簾子,這簾子差點(diǎn)就甩到酆惕臉上了。
夭枝見狀一頓,酆惕被隔在外頭也是愣住,不由擔(dān)心道,“夭卿?”
夭枝抬眼便看見昏暗馬車之中,宋聽檐看著她一言未發(fā)。
他如此神情便說明當(dāng)下不是好性子,最好不要招惹。
夭枝當(dāng)即開口,“酆卿放心,你與大殿下一道罷,我與殿下二人說說話,不妨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