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間,酆惕匆匆而來,他進來便先向宋聽檐請安行禮,“微臣參見殿下,臣姍姍來遲,還請殿下恕罪。”
宋聽檐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折子溫和開口,“起來罷,知你事務繁忙。”
“多謝殿下不責之恩。”酆惕跑得額間皆是汗珠,又沖著諸位大人作揖,“抱歉抱歉,諸位大人久等了,實在是路上馬車不通,這才來遲了,我給諸位大人賠罪,望諸位大人莫要見怪。”
眾人方才一方討論都以為他是為了準備提親來遲,自然不會怪罪。
“酆惕大人不必客氣,這大喜事自然是要耽誤些時候的,改日我們可要去你府上吃喜酒。”
宋聽檐聞言拿著手中折子,看著酆惕許久未語。
酆惕聽得茫然,等聽到喜酒二字才恍然醒悟,只怕說的便是他和夭枝。
這事也不知怎么的,才短短半日就傳了遍,叫他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他后頭與夭枝說過,夭枝自是不在意,她又不是凡間女子,還需考慮婚配嫁娶一事,自然也是隨意,反正他們二人也確實時常需要在一塊商討事宜,如此倒也名正言順些。
是以酆惕便也沒有再解釋,只是笑著回應,“自然自然,那是自然。”
酆惕正準備轉移這個話題卻忽聽坐上人開口,“不知酆大人和先生的婚事定在何日?”
酆惕轉頭看向座上的人,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他想了一想,拱手俯身道,“回殿下的話,微臣年紀不小了,應當也是快了。”
宋聽檐聞言眼睫微抬,視線落在他身上雖然平靜,卻不知為何周遭氛圍極靜。
他忽而站起身幾步行來,本就比酆惕高出許多,這般自有幾分壓迫。
酆惕見他這般微微一頓,“殿下?”
宋聽檐看了他許久,慢慢笑起,溫和有禮道喜,“酆大人虛長我幾歲,自是生喜,先生與我相近,如此喜事甚好,屆時喜酒可要請我前去熱鬧一番……”他話間溫和,卻沒有多少笑意。
酆惕不知為何,莫名覺得殿下道喜,卻并不多歡喜。
他自來平靜平和,與他也素來君子之交,如今還是
叫你夫婿看見我們這般可如何是好?
科舉事重,關乎社稷,讀書人文章四起,皆是怨懟,皇帝已病得起不來身,只能將此事交給宋聽檐。
他梳理脈絡極快,該抓該放一目了然,迅速重新設立監考制度。
出題閱卷、執事提調、監試印卷、收掌試卷、謄錄對讀、巡綽搜檢等官員一一設立規章,從上到下一次一換,各職輪立十人,考前按抓鬮編號為職,如此一來便是想要買通行賄,都不知要尋何人,更不可能一一買通。
如此這般,天下讀書人皆是滿意,坊間百姓也贊賞此舉,不再議論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