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們見狀紛紛后退,拔刀而出,當前的人沖她喊話,“沒有圣上旨意,任何人不能入此地,大人這是要劫獄?!”
夭枝提起手中的劍,“陛下已準我前來接殿下,只是旨意未到。”
荒謬!
旨意未到便是沒有旨意,此人好大的膽子,竟敢假傳圣意。
眾人相視一眼,皆是一驚。
里頭一五大三粗的男子大步流星走出來,顯然是獄吏長,看見她只身一人前來,不由眼神不屑。
一介女流不知天高地厚,竟也敢擅闖此處,他們這處獄卒看守輕易便能將她拿捏了去。
自不量力!
“還不速速將人抓了,堂堂大理寺獄難不成還讓一個女流娘們闖了進來?”
話音剛落,眾人便一擁而上沖了上來。
夭枝幾乎沒有給任何人眼神,抬手提劍徑直往前走去,抬劍之間紛飛的衣袖伴著雪花翩然而起,動作快得幾乎看不清。
劍鋒左轉右起,挑刀斷柄,傷手的傷手,打腿的打腿,無一命中要害,卻也令其無力反擊。
劍時而出鞘,時而回鞘,行云流水,由始至終劍不離鞘,像逗著他們玩似的。
一時間逼退了一波又一波,眾人皆是恐慌。
夭枝一路打進去,衣不沾血,劍不離鞘,到此不過幾步路,已無人敢再攔她。
老龐慌了神,正要拿刀上前。
她劍花輕挽,輕而易舉挑到了他手中的刀,將劍推出鞘,劍鋒往前抵著他脖間不偏不倚,開口已比這寒風雪天還要冷上三分,“天寒地凍,本官的劍未必會一直如此穩。”
一命換一命。
老龐感覺劍鋒的涼意貼著他,不由打了個寒顫,瞬間變了臉色,小心偏著她帶血的劍,“夭……夭大人,您這邊請,下官替……替您領路……”
夭枝拿劍抵著他進去,獄里走道幽深潮shi,沒了外頭白日的光亮,只有雪天的寒冷,陰冷更甚。
老龐左彎右拐,越往里走越深,走到盡頭,兩排巨大木門敞開著,里頭皆是刑房,還沒走近便能聞到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刑房里頭只有一人,他被鎖在木樁上,單薄的衣上全是血,兩個鐵鉤爪一樣的刑具抓穿他的肩膀,血痕極深。
他頭低垂著,頭發凌亂垂下幾縷,看不見他面上神情。
夭枝腳下一頓,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她離時,那般清風霽月的天家子弟,送的小胖魚玉佩現下都還掛在她身上,如今竟被折磨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