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一個老臣聞言驚怒,“你把這些山燒了,那處可就成了一片荒地,你讓那些靠山吃喝的百姓如何辦,這樣燒了,你要如何養回這滿山翠綠!”
夭枝坦然自若,熟視無睹,“不是有現成的肥料嗎?焦尸無數,來年春日會比大人您頭上的頭發長得還要茂盛。”
殿中一片死寂。
用尸體做肥料是何等的喪心病狂,還說得這般言辭鑿鑿,絲毫沒有虧心之派,簡直是非人哉。
“喪盡天良哉!”
“若用此計,陛下名聲那還能聽嗎,史書這筆筆記下都要遺臭萬年!”
老臣們連連搖頭,竊竊私語,滿面震驚。
老丞相聞言看向她,顯然早已料到必然是歹毒之策,反而很是平靜。
一旁御史花白了胡子,就是因為怕夭枝亂來,他連夜趕來,如今已是連著磋磨了幾宿,很是疲憊,驟然聽到夭枝此言,瞬間驚起。
老頭雖說不通兵法,但他通道德,“你此言究竟是何居心!”他說著扭頭跪下,胡子微顫,“陛下,此毒計萬萬不可啊!這山中不只有兵匪,還有百姓俘虜,倘若一朝燒山,此后必然是要遭天下詬病!”
夭枝旁邊一個臣子“撲通”一聲跪下,急得唾沫橫飛,“陛下,渚御史所言甚是,夭大人屢屢出此等絕戶之計,其用心何其歹毒陰狠,此人怎能教導太子殿下!”
夭枝轉頭不解開口,根本不怕樹敵,“大人老糊涂了嗎,此計如何歹毒?這燒了山又有肥料,來年軍隊的草糧便也有了,一舉三得啊。”
“你你你!”一個老臣連連往后退,伸手指著她,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陛下,微臣實在無臉與這樣歹毒之人同朝為官,臣要辭官!”
“臣要參夭大人,臣現下就寫折子!”
“夭大人所言所行罄竹難書,我朝禮儀之邦豈能有此毒士,臣亦要參之!”
一時間御書房便鬧將起來,題都偏了十萬八千里,幾個大臣又是害怕夭枝的狠毒,又是害怕皇帝真的用這些毒計。
皇帝被吵得不可開交,頭疼至極,當即擺手先讓她退下,“夭愛卿你也累了,先退罷。”
夭枝前腳出了門,后腳就有大臣又參了她一折,“陛下,這夭大人每每都出這樣的毒計,著實是用心極狠,不堪為人啊!”
說她不堪為人其實都輕巧了,今日把人當成肥料,種山養田之言,比之以往已算良善。
昔日軍中缺糧少衣,她竟獻計要將獄中死囚集合在一起,以人皮為衣,將肉曬成肉干,既方便儲存,又可以犒勞三軍。
還美其名為震懾犯人,又免了死囚斬首之刑的痛苦,飯菜開銷,一舉三得。
這不是托生的活閻王是什么?
此計一出,年近半百的老臣雙眼一翻暈了過去,好在陛下圣明,沒用這損陰德的招。
“陛下,這屢屢只施毒計,證明此人不堪用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