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驚蟄耐著性子,“沒忘,沒忘,走了。”
從外面?zhèn)鱽砹死嚷暎煮@蟄知道是小四眼的爸爸來了,他松開仇非,整理好衣服,推著行李箱往外走,出臥室時還特意帶上了房門。
后座坐了三個學(xué)生,小四眼趴在車窗上跟林驚蟄打招呼,他沒看到仇非的人影,“林老師,仇非不是說要送我們嗎?他人呢?”
林驚蟄放好行李箱,隨后坐上了車,為了維護仇非在同學(xué)面前的臉面,他替仇非找好了借口,“坐不下,我們回來的時候,他再來接我們。”
“呃……”床上的被子隆起一個圓潤的弧度,像是困獸發(fā)出的聲音在昏暗的房間中驟然響起,隆起的地方抖了抖,隨即又轟然倒下,從被子里發(fā)出不情不愿的悶哼聲,“哎呀……林老師……”
仇非的一只胳膊在被子外摸索,摸了半天只摸到冷掉了床鋪,哪兒有男人精壯的肉體,他霍地掀開被子,茉莉香悠然的香味在鼻尖涌動,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小區(qū)里植物的影子映照其中,他忙看了一眼床頭的時間。
“草!完了完了!高鐵都開走了。”仇非瞌睡醒了大半,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可他沒看到林驚蟄的人影,床上床下到處找人,“林老師?林老師!林老師……”
仇非從臥室跑到了客廳,跑到一半,他意識到林驚蟄不在家,行李箱也不見了,他又趕忙折回臥室拿手機,這才看到林驚蟄給他發(fā)的消息。
“我們走了,醒了再給我打電話吧。”
走了?他們怎么走的,自己都沒來得及送他們呢!
仇非心里可沒勁兒了,畢竟要跟林驚蟄分開那么多天,臨行前最后看林驚蟄的機會也沒有,他懨懨撥通了林驚蟄的手機。
那邊倒是接得快,車廂里甚是安靜,林驚蟄的聲音沉悶得像是被什么東西壓住了,格外好聽。
“起了?”
“怎么走了啊?我說送你們的。”
林驚蟄也沒說仇非睡得太死,自己起床他都沒感覺,所以也就沒折騰他,“學(xué)生家長開車來的,所以就沒叫你,多你一個車上也坐不下,好了,我們也快到站了,你也趕緊起床去開店。
”
畢竟是在車上,兩人再膩歪一點話也不好說,被林驚蟄安慰了兩句,仇非心里才舒服點,他確實該起床了,掛了電話,他簡單洗漱了一番,又照著林驚蟄的吩咐給院子里的花澆水,照料完林驚蟄的寶貝,又不緊不慢去了隔壁。
看到仇非姍姍來遲的身影,潘雷已經(jīng)見怪不怪,“送走了?”
“走了,沒讓我送,家長給他們送去高鐵站了,害得我想表現(xiàn)都沒機會。”
潘雷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沒出息,這么喜歡表現(xiàn),怎么不見仇非在店里多表現(xiàn)表現(xiàn),作為老板,他帶頭遲到早退,為了談戀愛消極怠工,沒起到一丁點兒的榜樣作用。
“你什么眼神?”仇非讀懂了潘雷眼中的不屑,“也就是你現(xiàn)在沒談戀愛,不然你跟我一樣。”
潘雷跟他據(jù)理力爭,“我怎么沒談戀愛?我談戀愛了沒像你一樣沒出息。”
“那是因為你對象離得遠,要是她現(xiàn)在就在你身邊,你看看你是不是跟我一個樣,可能比我還沒出息!”
兩人正打嘴仗呢,從門外傳來一個怯生生的女聲,“請問……潘雷是在這兒上班……潘雷!”
仇非和潘雷的爭吵戛然而止,看到女孩的瞬間,潘雷跟變臉?biāo)频模曇舳甲兊脺厝崃似饋恚澳阍趺磥砹搜剑磕悴皇窍挛绲能噯幔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