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也能亂說?究竟是誰在嚼舌根?”
“我兄弟看不見,哪知道是誰?”
殷杰生一愣:“他看不見?”
孟瑯點點頭,說:“他戴面具就是因為這個。雖然看不見,可他耳朵靈,行走都沒有問題,所以別人也看不出來。”
阿塊突然從孟瑯旁邊擠過去,大步上前走了。殷杰生狐疑道:“他這樣哪像個瞎子?”
“他記得路。”孟瑯忙追上去,低聲道,“你干什么?”
巨尸不說話,悶頭向前走。孟瑯嘆了口氣,說:“這事咱們沒法解決。”
“為什么?”
“世間安得雙全法,那孩子不死,沒準他們?nèi)叶紩馈@讬?quán)衡下,自然”孟瑯苦笑一聲,說,“這樣的事,并不少見。”
阿塊憤怒道:“你,不管?”
孟瑯說:“怎么管?是殺了岑學(xué)文,還是殺了她娘,又或者去殺洪縣令?典史已經(jīng)死了,岑家也已敗落,殷靈犀成了厲鬼,殺了人,要不是咱們碰巧路過,殷羅二家怕是早遭不測——還有岑學(xué)文。現(xiàn)在想來,你還不明白她當(dāng)初是故意把我們引到岑家,想把我們一網(wǎng)打盡嗎?此等惡鬼,你說,我殺不殺她?”
殷金山
阿塊沉默了,半晌,他憤恨地說:“不殺。”
孟瑯斷然道:“那不可能,她是惡鬼,就算有冤屈,也無法抹除她sharen的事實。我不能讓她再sharen。”
阿塊便再不理孟瑯了。他故意把步子邁得很大,孟瑯也沒有再來追他,只是跟在他身后三步遠的地方。這兩人悶頭直走,倒苦了殷杰生一路小跑跟上。一到羅家,阿塊就徑直回屋,門關(guān)得山響。羅銀寶驚詫道:“怎么回事?”
“發(fā)脾氣呢,您別在意。”孟瑯說完也進去了。
殷杰生氣喘吁吁地進來,羅銀寶大驚:“杰生,你怎么流這么多汗?娃他娘,快給杰生倒水!”
“不用不用。”殷杰生一邊揩汗一邊說,“我去看看彩鳳。”匆匆便進去了。
屋子里昏沉沉的,羅成器采買紅綢去了,不在家,娃娃在床上號,聲音都嘶了,殷彩鳳抱著娃,木坐在一片陰影里,不喂奶也不哄孩子。殷杰生氣道:“你干嘛呢?娃娃都哭成這樣了,是餓了還是拉了?”
殷彩鳳這才低頭看孩子,但卻沒有下一步動作。殷杰生把棒槌放在床頭,說:“阿奶做的,讓你給娃娃系上。”
殷彩鳳仍沒有動作,刺耳的哭叫聲在屋子里一遍遍回蕩,吵得人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