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腳踏進屋內連包都還沒來得及放下,同事便沖上來。確認時間還來得及后,索性又轉身出門點了根煙。
“對峙了?”同事跟出來問,像迫不及待要立刻給她一萬個朋友轉述。
你吐了口煙氣,半笑不笑的問她想什么呢。
同事看看煙盒咂咂嘴,取了一支又遞還給你,“真要命。是不是男的遇上賣乖討巧的婊子都走不動道啊。”
“想什么呢,超模可不吃這一套。”你瞥過去一眼,“要這么容易就上鉤,那全都心的騷雞做夢都能笑醒。”
因為發現的足夠早所以實時調整也都來得及。
那個人不是“受用”,不是經驗不足信以為真,是無所謂隨便你演,說白了就是完全懶得在意罷了。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一見鐘情的戲碼,日久生情也只是圖個方便的換種說法。畢竟兩性關系的本質不過是引人入勝的詐欺游戲,每人手里捏一把牌每人心里想一個數每人臉上都掛笑然后揣著明白裝糊涂。
同事還沒抽完,彈了彈煙屁股問,所以你要他老婆的聯系方式是想干嘛。
你聳聳肩轉身回室內。
當時剛做完心情不錯,所以借著之前的路子問也沒問題。
同事套頭衫正脫一半,頭蒙在衣服里便忙不迭的嚷嚷,“你直接和超模攤牌了??”
“淚眼婆娑著。”你猶豫了一下,說,“我也是有道德底線的人吧,傷害他人偷來搶來的幸福令人不安。畢竟是這樣優秀的對象,怎么想也不該是我這種東西高攀的起的。”
帽衫脫掉便露出猛翻的白眼。所以你繼續說,省了中間一來一回兩句廢話,“承認的很爽快。婚約關系家族聯姻,說不用太在意。”
“那不是——”
“和已有信息對上號了。所以拜托你先幫我問問看的,真是萬分感謝。”你背過身,讓同事幫忙拉拉鏈。
不過當下確實相當震驚。一是家世顯赫到超越原有預期,二是本還有一絲僥幸以為對方不會是被這些東西拘泥束縛的人。
大概率就是無所謂罷了。且那個時候再說“被逼無奈碰都沒碰過”就太假了,說愛誰不愛誰又過于低級了,對面不多講你也不糾纏,不然十有八九得玩脫。你剛虛情假意就此作別,那個人就能裝出一副忍痛無奈的樣子說雖然不舍但你走吧。
所以便擱置了,像對話從沒發生過似的。
“不過……算了。”你整理一下裙擺,笑著擺擺手。同事沒完沒了的“后面說什么了”“你怎么這么高興”“說喜歡你說要離婚還是怎么回事”嘰嘰喳喳可以通通無視。
柜門發出金屬磕碰時特有的脆響。同事已經完成了一連串自行腦補,表情都僵硬,結論都自發。“你怎么做到的……上位成功的是不是也太快了點?”她說。
你想了想,指著儲物柜角上大大一顆包漆圓釘說,“看到這個了么?”
“我能把它用嘴吸出來。”你湊在耳邊小聲說完,拍拍同事的肩,“為什么你就沒遇到過一次靠譜的爸爸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