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為什么會讓她看到這些呢?
褚苒還來不及思考這個問題,畫面再次翻轉。
接下來的場景切換非常迅速,或許是因為怪物本身正在處于不穩定的狀態。
這是一段痛苦的回憶,畫面不斷閃回。
為了獲取理想的實驗數據,穿著白衣的實驗員戴著面罩,不斷向怪物注射各種各樣的物質,甚至包括人類的血液。
在持續的強烈刺激下,這灘淡綠色的液體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在透明的玻璃罐中不斷翻滾。
即使處于旁觀視角,褚苒也能感受到這個怪物無法言說的痛苦。
但玻璃罐外,只有記錄各項數據的實驗員:“實驗體的承受極限尚未被完全開發,繼續加大刺激反應——”
與痛苦相對應的,經常出現在玻璃罐前的,是那個叫克洛伊的實驗員。
他經常在深夜過來,坐到玻璃罐前,對著這灘綠色的液體喃喃自語。
有時候是在分享生活中的趣事,有時候是講一個簡單的故事,偶爾也會聊自己遇到的煩惱,就像和朋友相處那般。
逐漸具備自我意識的黏液,伸出一小截綠色的觸手,攀出了玻璃罐的邊緣,想要觸碰克洛伊的身體。
克洛伊并沒有尖叫,只是笑了下,解釋道:“我可不敢碰。身為一名為煉金術師工作的窮人,我沒有錢再更換手指了?!?/p>
黏液似乎聽懂了,淡綠色的觸手縮回去,從玻璃上慢慢滑了下去,看起來有些垂頭喪氣。
克洛伊安慰道:“一切都會好的。話說,我叫你漢娜怎么樣?”
黏液拍了拍玻璃墻壁,似乎沒有理解。
克洛伊在生活中很少有這樣表達自我的機會,他只是喃喃自語道。
“漢娜是我妹妹的名字。大家都說她是世界上最乖巧懂事,最聽話的小孩,每個人都非常喜歡她。我和父母經常在工作結束后,給她帶一個糖果或者一份小禮物?!?/p>
“可惜在一場baozha事故中,我的家人都不在了,她沒有活下來。”
“至于我,只能裝上改造義肢,注入煉金術師們的藥物,連帶著我家人的那份,努力活下去?!?/p>
黏液又拍了拍玻璃壁,試圖安慰對方。
但克洛伊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只是自顧自說著話,并沒有注意到黏液的這些小動作。
下一幕場景,應當是過了一段時間之后。
黏液,或者稱為“漢娜”,它的形態已經和最初那灘液體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