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著酸痛的鼻子,眼尾洇出水漬,剛想要問他為何忽然停下,余光便掃到了熟悉的身影。
蓮花荷塘兩岸種著柳樹,藕花深處有船只若影若現,而船上坐著孤男寡女兩人。
男子看不見面容,但穿了身仙風道骨的道袍,他面前含羞垂頭的正是剛才分離的沈濛。
男子將手中摘得的荷花遞過去。
兩人氛圍曖昧,誰也沒有看見橋上杵立許久的人。
孟嬋音沒想到沈濛見的故友竟是男子,詫異須臾眼中便閃過了然。
她早就察覺到沈濛有心上人了,只是沒有想到是白云觀的道士。
如此想著,孟嬋音忽然側首看身邊的少年。
沈湶臉上并無過多神情,目光落在前方,好似沒有看見,只是在賞花般。
孟嬋音默不作聲地跟著他。
過了片刻,他忽然道:“要過去嗎?”
孟嬋音順著他下頜抬指的方向看去。
是沈濛的方向。
她轉過頭,凝睨眼前的少年:“濛濛對面的那個人,你知道是誰嗎?”
這句話中帶著試探,問完便一眼不眨地盯著他看,生怕錯過了一個表情。
沈湶側首和她含笑對視,漫不經心道:“不認識,姐姐與誰交好,我為何要管這么多?”
他搖頭否認,甚至還刁鉆地反問她。
孟嬋音露出淺笑:“我也沒有見過,濛濛也沒有和我說,我以為你知道呢。”
沈湶沒接話,但臉上的笑意淡得幾乎看不見。
他盯著越過自己走在前面的少女,轉首又看了藕花深處的兩人,眼底暗光浮動。
幾步上前跟上孟嬋音,他笑得很無害,“姐姐將嬋姑娘交給我,我剛才想了想,來都來了,還是帶你先去拜神罷。”
孟嬋音無所謂去何處:“好。”
沈湶勾唇,似斯文君子。
白云觀中屹立不少的神像,沈湶帶著她往另一邊走去,越走越安靜,連身邊領路的小道士都不知什么時候不見了。
孟嬋音看著前面步伐穩健的少年,心中忽有不安,剛要借口停下腳步,他就先停了。
兩人面前是供奉三清尊之中的玉清元始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