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是悄悄的,李夫子提前讓人給我送了信,我們是約好了!”楊泰安硬著頭皮說道:“而且,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李夫子想要見我又何須這般避著村人?”
“若他心中無鬼,又豈會這般行事?”項曉芽笑道:“你也說了,他連見你這位弟子都不敢讓你的家人和鄰里清楚,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其中問題嗎?”
楊泰安面色扭曲了一瞬。
他當然知道李夫子和李發財關系匪淺啊,但是李夫子剛剛對他說,十分看重他的將來,有意收他為徒呢。
這種天大的好事,可不能讓這個女人給攪和了。
“哼,李夫子可是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比你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騙子要高尚得多!”
項曉芽看著楊泰安這副冥頑不靈的樣子,自然清楚這家伙不是不懂,而是不愿意懂。
她嘆了口氣,望著楊泰安的眼神中摻雜著幾分失望。
“楊樹村的村民終究是看著你長大的鄰里,更別提還有你的家人在此,我可以不追究你與李夫子之間密謀了什么,但是為了你的家人,我希望你能如實告訴我一件事。”
不等楊泰安拒絕,項曉芽就問道:“他可是問你,楊樹村如今小麥畝產幾何?夏收是否能夠齊全之類的事情。”
她怎么知道?
楊泰安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還未等他反駁,便有聽到神農娘娘那悲天憫人的嘆息。
“除此之外,他是否還問詢了你村中之人對我的看法?可否詢問過你們這些砸了石像的少年是否因我而遭受村民的刁難……”
“呸!我告訴你,你別在扯誣賴李夫子!他只是好心好意給我送書,就怕耽誤我學業。”也不知道那句話刺激到了楊泰安,他瞬間氣得滿臉通紅,大聲罵道:
“倒是你這個騙子,說什么身體虛弱不能勞累。這么晚不睡覺還在這偏僻之處和一個外男待在一起,該不會以為行騙已經十拿九穩,所以才這迫不及待的夜會情……”
他的話還未說出口,阿珈便伸手在他的后脖頸掐了一下。
少年白眼一翻,那句‘夜會情郎’終究沒有說完,便不甘心地暈倒了過去。
項曉芽看向阿珈,阿珈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
“仙子,您的脾氣可真好。”
要是他家王爺被人這么冒犯,那對方估計得被做成花肥了。
“他還是個孩子呀。”項曉芽嘆了口氣,繼續表演著自己‘善良圣母’形象。
至于那個‘孩子’倒在鋪滿了各種材料的地上,會不會‘陰差陽錯’的沾染些什么帶毒的玩意,那就不關她這個善良的神農娘娘的事情了。
那句話怎么說呢?孩子熊一點沒關系,打死就好了。
楊泰安雖然被人利用,但接二連三的跳腳,也著實是讓人煩心。
項曉芽嘆息一聲,低下頭,遮住眼底的冷漠,說出口的聲音依然充滿了善解人意的體貼。
“那位李夫子夜入楊樹村卻無人察覺,怕是村中巡邏還有漏洞,如今正是收割之際,還是讓村民警醒一點為好。”
項曉芽道:“妲袂,麻煩你再跑一趟,將這事說與村長聽吧,讓他來接人吧。”
她用自己陰暗的內心想,保不齊這位李夫子的到來,就是李發財試探楊樹村防衛力量的一步棋。
畢竟千防萬防,家賊難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