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來是一回事,看著已經是高中生的小鬼也理應自給自足。
“你可真是個親爹啊。”夏知眠簡直被他一如既往的無賴氣笑了。
晚飯到底還是夏知眠自己弄的,而某個不靠譜的男人則被她踹去院子里除草澆花。
伏黑惠到家的時候已經快要五點,落日的光束已經透過枝葉的縫隙灑滿了西院,給綠意盎然的春色添加了一件金色的外袍。
入春后的白晝自然要長了不少,外面的天光還沒有徹底暗淡下去。
十七八歲的少年總有種酷酷的帥氣,而冷淡的神色卻在進門后變得柔軟。
“終于回來了,快讓我看看瘦了沒有。”夏知眠眼底含笑,捧著伏黑惠的臉左看看右看看。
“夏夏姐……”雖然表情有些無奈,但伏黑惠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只是小聲應了句,“哪有那么容易瘦。”
因為余光瞥見走過來的人影,他下意識地抬起了眸,剛好和看不出情緒的男人對上了視線。
伏黑惠頓時撇了撇嘴,不那么情愿地喊了聲:“臭老爹。”
……
直到晚上睡覺,伏黑甚爾都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一天的時間,足夠他摸索出很多東西。
他仍然是禪院家的棄子,仍然是那個沒有任何咒力的天與咒縛。
不同的是,因為生命中出現的另一半,他有了一個真正的家庭。
雖然他伏黑甚爾什么都不在乎,但一生都在失去的人,真的擁有些什么的時候,反倒覺得這像是一場夢。
哪怕這是另一個時空的自己。
而他現在似乎頂替了這個身份。
“你這一整天怎么都怪怪的……”夏知眠趴在他肩膀上,仰頭戳了戳他嘴角的傷疤,盡量用不經意的口吻問道,“是個很恐怖的噩夢么?”
伏黑甚爾抓住了她那只不太老實的手,散漫的神色中藏匿著幾分不懷好意,富有磁性的嗓音更是別有深意:“嗯,很恐怖,要不要幫個忙讓我忘了?”
夏知眠眼里的擔憂漸漸散去,似是有些無語地白了他一眼,但到底還是撐起身,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
伏黑甚爾幾乎是從睡夢中驚醒過來,臥室內仍是一片黑暗,厚重的窗簾底下也只有一縷淡淡的微光。
想到方才那個奇奇怪怪的夢,他還是相當不爽地咂了下舌。盡管知道那只是一場由大腦虛構出來的夢,自己只能是自己,沒被認出來也更怪不了對方。
但……就是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