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沒告訴任何人,并不是幼稚地想要和少女擁有共同的秘密,而是那些被她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訴說的過往,絕不是茶余飯后的談資。
只是在此刻,那種言語無法形容的痛苦更加具象化地浮在了自己眼前。
至少對于僅擁有十五歲記憶的她,一切都還沒有[釋然],所以在他們未曾參與的、真正的那十年里。
她是不是就像今天這樣,把自己關(guān)在衣柜里,一遍一遍在黑暗中獨自面對內(nèi)心的恐懼,直到有一天,終于能夠徹底適應(yīng),不再害怕。
夏油杰并不會自以為是地去可憐對方,因為能夠直面恐懼的她一定是勇敢而堅韌的。他只是很難過,在那樣漫長孤獨的歲月,是否連給她一個擁抱的人都沒有。
“去……找硝子吧。”
只希望這一次,能為她留下不一樣的記憶,就像她當(dāng)年為他們所做的一樣。
……
第二天依然被伏黑甚爾完虐,夏知眠已經(jīng)完全麻木了,癱在地上像一條擱淺的咸魚。
打不過,這輩子可能都打不過。
連滴汗都沒流的伏黑甚爾,順勢坐在少女旁邊,又伸手戳了戳她的臉,一邊懶洋洋地發(fā)問:“怎么,昨天打輸回去哭鼻子了?”
“才不是,別瞎說,老師你少污蔑我!”眼睛輕微紅腫的夏知眠甚至都忘了拍開他的手。氣都沒勻就立馬否認(rèn)道。
輸人不輸陣,她怎么可能因為這個哭鼻子啊!
“啊,是么。”男人敷衍至極,一看就是不太信的樣子。
甚至又來了句:“需要我給你放放水么,小朋友。”
夏知眠簡直氣得咬牙,她一字一頓強(qiáng)調(diào)著:“……我、才、不、需、要!”
“呵。”對方卻只是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翡翠一樣的眼底也染著幾分真實的笑意。
不知道是不是在笑她逞強(qiáng)。
可惡!這么一想就更氣了!!
“你不用回家嗎,老師。”勸了自己幾句后,夏知眠從榻榻米上坐了起來,“明天是這邊的新年吧。”
所以學(xué)校難得給了兩三天的假,大家也都回去了,或許是之前幾次放假看出了點什么,這一次沒有人再問她要不要一起走。
雖然平時都大大咧咧的,但其實大家都很體貼啊。
“不用吧。”伏黑甚爾打了個哈欠,撐著額角一副倦怠的模樣,“我不在,那幾個小鬼可能會更開心。”畢竟也能少做一份飯。
小鬼們小學(xué)畢業(yè)后,他就沒再下過廚房,全權(quán)交給了臭小子。
夏知眠聞言頓了頓,然后一臉古怪地望著他,語氣有些遲疑:“……那四個孩子嗎?”她一直以為對方當(dāng)時是在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
對方眉峰微挑,一臉壞笑:“當(dāng)然,就是我們一起撫養(yǎng)的四個孩子。”
少女面無表情地?zé)o視了他的話,起身說道:“我已經(jīng)休息好了老師,我們接著訓(xùn)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