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工頭身上只穿了一條工裝背心,露出來的皮膚上滿是刺青。寧溶粗粗看去,能看到那刺青圖案如同邪神,線條詭異。
工頭那兩條滿是肥肉的粗壯手臂擺動時,刺青圖案也仿佛活過來了一般,線條在他大臂上如同水流一般流動著,不經意間望過去,就好像那雙紅色的眼睛在動一般。
工頭那雙如綠豆一般的小眼睛陰狠地盯著寧溶,厚厚的嘴唇上下翻動,“你誰啊?”
因為這句話很簡單,所以寧溶僅僅憑借讀唇語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寧溶用那口蹩腳的普通話說,“你老板。”
因為聽不到,所以她也不能確定自己的讀音準不準確。
聽到這三個字,工頭忍不住仰天長笑起來。
即便寧溶聽不到,但她也感受到了地面強烈的震感,就好像這里發生了一場小型地震一般,休息室里吊在頂上的暗黃小燈都跟著晃了晃,光線四處搖曳,半明半暗間,工頭眼神一利。
“騙人騙到你爺爺頭上了?老板?你他媽……”
這番話對方說的太快太急,寧溶沒有讀懂,但光憑猜測她也知道工頭沒說好話。
她并沒有聽別人罵臟話的愛好。
所以,她一臉冷淡地從【個人空間】中掏出了那張黑卡,她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那張黑卡,在工頭面前晃了晃。不需要說一個字,工頭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果然,此黑卡一出,工頭的聲音一下子就戛然而止。
這一刻,安靜的不止是這一片小小的空間,安靜的,還有寧溶的整個直播間。
直到幾秒之后,觀眾才猛地反應過來他們看到了什么。
【這什么?告訴我,這是什么?】
【萬惡的有錢人啊!說好的恐怖游戲,你為什么這么有錢?】
【什么?起猛了,居然看到大姐頭拿出了黑卡,不確定,我再看看。】
【再看幾百遍那張黑卡也還是在那里啊!】
【哦?這次又是大姐頭的障眼法?】
【一定是障眼法!一定是!】
【毋庸置疑,就是障眼法!】
說障眼法的都是老觀眾在玩梗。
因為寧溶第一次進游戲,還是純新人的時候就能隨手掏出幾張游戲幣了,那時候她這一舉動直接鎮住了陸聞。
陸聞呆呆地看著,一臉不敢置信,寧溶就忽悠他說這是障眼法。
這一幕一下子就被老觀眾牢牢記住了,時不時地就會拿出來調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