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將軍!”王統安大喜道,“你終于回來了!”
池鷙“嗯”了一聲,眸子里冰冷無情。
王統安看出了眼前這位將軍的異常。還是那張臉那身黑色,好像又回到了幾年前那個殺伐決斷冰冷無情的池將軍。
斷斷幾個月,池將軍怎么又變回原樣了?
“最近,安國還好嗎?”池鷙問道。
王統安道:“一切都好,焱國和傲天國的糾紛,于我們沒有大的關聯。但有一件事,屬下擅自做主了。”
池鷙掃了他一眼。王統安身為久經沙場的老將,竟被這眼神給震住了,道:“之前陛下特意寫了一封信給劉長壽,然后讓我把劉長壽放了。但他有將功補過之心,我便帶著他上了戰場,他總是沖在前方,有勇有謀,是個可塑之才。”
池鷙“嗯”了一聲,道:“他不會再出賣安國了,好好培養,日后定有一番作為。”
“是!”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后,清掃了桌案再一次堆積的灰。恍若隔世間,池鷙想到了被他隨手塞進夾層的信。
取出來后。信封那四個字:吾主親啟。還如往昔般蒼勁有力,文字果真是亙古不變,永遠保留著落筆之人的余痕。
池鷙又拿出了在幸兒那里獲得的信。兩封信的材質如出一轍。
一封來自于池將軍,一封來自于白國主,放在一起時,好像所有流逝的時間都被切掉了,他們剛剛才寫下了這兩封要交給對方的信。
池鷙平靜地拆開真相。
池將軍的信的內容是空白的。他在白國主死后寫下的這封信,沒有給別人看見的打算。
池鷙稍用靈力,那些字便漸漸顯現。
看完兩封信后,池鷙笑了笑,愈發的平靜了。
和他想的一樣,也只有這一種可能性。
這樣的結局,也算另一種相守。
池鷙以前覺得這兩位可悲可憐,到生離死別之時,也沒向對方表達過真正的感情。
以前的他想法太簡單太幼稚了,如今看來,真正懂得彼此的人,無須多言。
池鷙燒毀了這兩封信件,把那些真相化成灰,變成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秘密。
兩封信的余燼交匯在了半空,隨著自由的風,消失在了眼前。
軍中人又在打鐵屋聽見了聲響,自從上次將軍在里面哐哐當當弄了一夜后,好久沒聽見這么有力的敲擊聲來。
池鷙可以用仙法鍛造銀鐵,那樣更快。他選擇用重錘,親手一點點把那軟銀敲平敲到最細。
忙活到了深夜,池鷙做出來了兩條銀色的手鏈,手鏈間隱隱約約看得見一點黑色的絲線。
池鷙戴上了那條有白澤發絲的手鏈,手里捏著另一條。另一條里,他編入了自己的發絲。
走出門,就看見了如影隨形般的白色身影。
到天涯海角,白澤都能找到他。
池鷙笑了笑,“想我了?怎么知道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