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重如山的池鷙的白澤并不好受。速度緩慢了一些。
不論他們是快或是慢,都抵擋不了追隨的腳步聲離他們越來越近,直到近在咫尺。
白澤把池鷙放在一邊,面對著追來之人。
他和占著完顏瑰肉身的朱厭,就這么面對面,似乎都在等著對方先開口。
池鷙感覺不到虛無縹緲的殺意,或許朱厭不想要他們的命。白澤比完顏瑰矮一些,氣勢卻毫不輸他。
白澤道:“朱厭,我費盡心思來找你,其實也是想跟你做筆交易。”
朱厭把視線挪到了池鷙身上,笑得玩味十足,“我感覺,他更有意思。這具身體……我很喜歡。”
他的話不是輕佻之意。池鷙沒覺得他喜歡自己身體是字面意思上的喜歡,他的喜歡可能拿來剝開來玩,可能直接拿來吃。
白澤閉了一下眼睛,“你在這里待了上千年,不想出去嗎?”
朱厭眼里意味不明,“你這只三尾狐能有什么辦法?狐族低等下賤,只配給那麒麟老兒守一輩子三更竹林。”
麒麟,三更竹林?麒麟在三更竹林?三尾狐族是守林者?池鷙好像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白澤冰涼道:“我們都是困獸。但你比我們更慘,長居于此。你那天下霸主的愿望,只能在夢里做做了。”
“你!”朱厭拿著蒲扇對準他,氣到表情扭曲,“你信不信,我動動手指頭就能滅了你。”
白澤推開蒲扇,“我信。所以我在誠心和你做交易。”
朱厭冷哼一聲,雖然憤怒,卻沒有拒絕。
白澤便繼續說下去,“完顏瑰的□□雖然靈力充盛,卻是凡胎□□。我可以把我的身體借給你。”
朱厭困惑一瞬,道:“你是妖。如果你不自愿把自己獻給我。我奈何不了你,但你為何愿意?”
白澤指著坐在地上的池鷙道,“你答應我,你放他走,我就愿意把身體借給你。”
這是個看起來很賺的買賣。朱厭有所懷疑,但抵擋不了這絕佳的誘惑。
池鷙看見白澤的右手動了動,似乎在指著一個方向。他看了看那個方向,立馬懂得了白澤的用意。
白澤伸出左手,“一言為定。”
朱厭亦伸出手,“我朱厭說到做到,你把身體給我,我定放他走。”
當兩人指尖觸碰的一瞬間,玄戒內的縛靈繩猶如鬼蛇出動,從朱厭的手臂極速向上爬,隨后捆住了朱厭的全身。
朱厭反應極快地想要掙脫。從后面冒出來的何不休已經用自己的雞毛筆,在空中畫出一個金光四射的符咒。
符咒從上而下,壓制住了朱厭。把人狠狠地壓在了地上。
沒一會兒,朱厭便不動了。想必那點放在完顏瑰身上的靈力耗盡,朱厭暫時沒有辦法奈何他們。
何不休親了一下自己的雞毛筆,“溯源,好樣的。”
這只叫溯源的雞毛筆似乎有靈力,尾部貼了貼何不休的臉頰。何不休對它愛得不行,捧在手里不停地夸。
白澤查看了一下完顏瑰,發現他的氣息越來越弱。
沒了朱厭的庇護,凡胎□□的完顏瑰待在這處禁地,很快會窒息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