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宮殿是用黃石構成,這種石頭通體暗黃,渾然天成,堅硬無比。構成的巨大宮殿,猶如寶藏迷宮,在陽光下有著金燦燦的質感,這金字塔般的宮殿群,倒符合傲天國人氣質。
進了宮殿便不能騎馬了。傲天國的宮殿沒有條條框框,巡邏的騎士出現的位置很不固定,卻沒放過任何一個死角。池鷙觀察了一陣,沒有得出規(guī)律。
倒是四處擺著冷兵器架子,掛著寬刀長刃等很有重量的武器,方便出事后隨時拿取。
四月已有些炎熱,曬會兒便能讓人大汗淋漓。
被悶著的小狐貍似乎嚶嚀了一聲。池鷙以為他醒了,便松開了一些,誰知他只是從蜷曲變成了伸展身子,小腦袋放在池鷙的臂膀上,繼續(xù)睡得死沉。
池鷙無奈地托著他,盡量讓手臂保持不動。
騎士長留了個心眼,表面答應他找完顏瑰。帶著帶著路,卻把他帶進了一座恢弘的殿宇內。
沒想到,池鷙會直接越級見到傲天國的國王。
國王看見他時,立馬從自己的王座上站了起來。騎士長道:“國王陛下,我們在巡邏的時候,發(fā)現了這名行蹤可疑的安國人!”
池鷙還挺喜歡傲天國的君臣相處時的氛圍,少了些拘泥,多了些直爽。
看來各國的風土人情,真是不同。也難為他現在在別人的地盤,還有閑心想東想西。
國王五十歲左右,一身筋肉結實,他站在高臺,手里拿著金子做的權杖,權杖上方鑲嵌著一顆滾圓的琉璃石,那塊琉璃石比完顏瑰的琉璃石大了不知道多少,并且更純粹更耀眼。那是他無上權力的象征。
他讓殿內所有人退下。
兩排威猛的騎士從池鷙身邊離去。池鷙感覺到了無形的壓迫感,手心蓋在狐貍的小腦袋上,神經開始繃緊。
如果這些騎士一人給他一拳,他大概能被釘進地里。池鷙學聰明了,在腿邊綁了一把匕首,以備不時之需。
國王從高臺慢慢走下來,邊行邊說,“池鷙,很久沒見了,吾還以為你死了。”
看來池將軍和傲天國王也所有交集,池鷙想了想,記憶里沒有告訴他答案,于是問道:“我們認識?”
國王走到離他十步左右的地方,權杖抬起了一下,不過是輕輕放下,便有重物抨擊地面的聲音,那具有威懾力的聲音回蕩在殿內,足以令人魂飛天外。
國王道:“池將軍威名,大洲五國內,應該無人不知吧?你與吾見過一次,你竟然想不起來吾是誰了?”
既然已知進了虎穴,池鷙反而心里太平了,有一下沒一下撫摸著懷中小東西,道:“勞煩國王直接說,的確是想不起來了。”
國王那張古板的臉,浮現出一絲怒意,“你殺了吾的孩兒!完顏玨!”他的聲音氣勢如虹,劈頭蓋臉而下。
難怪國王有怒,殺子之仇,的確可以用血海深仇來形容。完顏玨這名字的確熟悉,是傲天國的大王子,死了好多年了,具體怎么死的,如果國王不說和他有關系,他還真的想不起來。
池鷙愣了愣,故作鎮(zhèn)定道:“實不相瞞,我不記得這回事了,刀劍無眼,在戰(zhàn)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誰說實在戰(zhàn)場上了!若是真的在戰(zhàn)場上,吾也認了!傲天國男兒,死在戰(zhàn)場上便是榮耀!”
國王逼近一步,眼看兩人之間的氛圍開始不對勁,池鷙已經空出一只手打算去摸匕首,做好了迎戰(zhàn)的準備。
突然有個東西從天而落,把殿宇的頂部砸了一個大洞的同時,那灰撲撲的重物砸在了池鷙和國王的中間,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劍拔弩張。
那重物方方正正的,像是個巨大的容器。池鷙覺著很眼熟。還沒等他想起來是什么,又有件東西被丟了下來。
準確來說,是個人被丟下來。
而那人,是灰頭土臉,渾身是擦傷,一動不動的完顏瑰!
然后,一團紅色。應該是只成精的雞。從空口落下來,重重摔在了地上。他摔得哎喲聲連天,別提多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