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出現(xiàn)一個一人寬的地下通道,比荒地處的漆黑好一點的是,通道墻壁嵌有蠟燭,還未熄滅。
池鷙走下去,不似他想象的一般看見巨大的石門。在通道盡頭的狹小空間內,用麻繩五花大綁著一個極為眼熟的人。
再走近一看,可不就是“還在睡”的阿勇!
阿勇合著眼,臉色蠟黃得很不正常,手腳被捆緊,坐在墻角處。他的嘴周圍全是未凝固的血液。池鷙蹲下去,手放在他的鼻息間和脖頸脈搏處,只是一下便收回了手。
再探也探不出一個死人的鼻息和脈搏!
阿勇死了。看死相,又不像剛死,可是他昨天才見過活蹦亂跳的阿勇。
“白兄弟,得罪了!”
發(fā)抖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如果每個壞人在做壞事之前,都能像她一樣,先給個預示,那得少死多少好人。
明明有足夠的時間反擊。池鷙卻假裝沒聽見,不為所動。任由一根棍子打在他的頭上。
靠,可真疼。
池鷙身體堅硬,但是腦袋是弱點。被砸了一下,差點真暈了。
“哎喲,我的腦袋,我要暈了。”
池鷙很不自然地朝一邊倒。
他“暈”之前刻意舉起手,指著面前的青青道:“嫂子,為什……哎喲,我暈了。”頭一歪,很沒技術地“暈”了過去。
池鷙瞇著眼睛,偷偷看青青接下來會有什么舉動。
青青緊張地丟開木棍,先蹲下來給阿勇松綁,再用綁阿勇的麻繩把池鷙的手腳綁住。在綁他的時候,青青大概怕沒控制好力道,把池鷙綁痛了,便在弄好后,特意松了松。
“白池兄弟,你在這兒當個白吃,或者白癡都行。你怎么能跑這來了呢?對不起,別怪嫂子,我現(xiàn)在不能把你放出去了。”
青青干完這一切。嬌小的身軀像有用不完的力氣,背著高大的阿勇,往地上走去。
暗門關上時,池鷙已經把麻繩解下來揉成一團丟開了。
揉了揉腫了包的腦袋,池鷙道:“這力氣,和白澤有得一拼。”
他故意讓青青抓住,就是為了讓她放松警惕,才好繼續(xù)調查真相。
嗅著地下的血腥味,池鷙用手指在地上練字,度過了百無聊賴的一天。聽到頭頂有腳步聲了,撿起麻繩,麻溜地把自己綁好。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暗門打開了。青青扛著面容蠟黃的阿勇,再度回到此處。
她拿了一根麻繩把阿勇綁好。
池鷙背靠著墻,低垂著頭,假裝還在昏睡。
在青青的匕首刀面晃著他的眼睛時,他驟然睜眼。青青的匕首不是對著他,而是對著自己還未凝固的手腕,劃了一刀。
躺在地上,已經死透了的阿勇,在鮮血流出時,竟然本能地睜開了嘴接住鮮血。
一個死人接一個活人的血,只有一種可能。
“嫂子,你這是,在用秘法給勇哥續(xù)命?”池鷙看出端倪。
見他蘇醒時沒有異樣,青青輕松了一分,“嗯……你也看出來了,其實,阿勇在一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