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鷙學著野貓叫了幾聲,“喵,喵,喵。”
白澤捂臉,“沒聽過哪家貓聲音如你這般雄厚的。”
“那應該怎么叫?”池鷙壓著嗓子問。
白澤清清嗓子壓低聲音“喵”了一聲,聲音婉轉動聽,真像是剛睡醒的小貓在撒嬌。池鷙笑了笑,“小貓兒。”
兩個人的聲線完全不同,江霓無語道:“閣下是當我傻嗎?”
安靜了一會兒,總需要有人打破沉默。
池鷙掐著嗓子,從缺口處朝下說道:“我不是賊,我是神燈,來給你實現三個愿望。”
白澤一巴掌拍在他后腦勺上。
江霓當然不信,仰著頭,對著那塊缺口道:“偷偷摸摸看了那么久,有何恩怨不說明?若是故人,請下來一敘。”
已經被發現,沒有躲藏的必要,他們從屋頂跳下去,大大方方推門而入。
江霓看見他們沒有太驚訝。她變得沉穩了不少。倒了三杯茶,邀請他們共飲。
“白公子,池公子,許久不見。”江霓道。
以為是敘舊之言,下一秒,她卻道:“攏共見了三次,你們還是這身衣服,是家里……困難嗎?”
池鷙啼笑皆非道:“是啊,風餐露宿的,只能往別人家屋頂上睡。”一個國主,一個將軍,若這等身份都家境困難了,那普天之下估計沒有富人了。
他們幫過她,出于信任,江霓沒有過多問,“既然如此,二位可以在寒舍中留宿幾日,高……相公他以為你們是我的遠房表親。”
池鷙道:“不用了,我們在屋頂……操,別拍我頭了。”
白澤又是一巴掌,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讓他住嘴。白澤接過話茬道:“如此甚好,多謝江姑娘了。”
江霓喝了口茶,沉吟道:“二位公子,請幫我個忙。真的很抱歉,第一次見面也是,讓你們幫我。那次是因為還未嫁入高宅,不能隨意進去。這次是因為嫁入了,不能出去。真是諷刺。”
池鷙嘆了一口氣,“江姑娘,其實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我們知道一部分。對此深感惋惜。我們方才也聽到了,你是想知道你父親的近況吧?他……”
池鷙預判了白澤的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他挺好的,我們前段時間才去了臨江樓。他也很擔心你,但你不要著急,近期養好身子最關鍵。”
白澤滿意地收回手。
江霓聽見他們這么說,稍稍放心些,道:“家父平安就好。二位公子,你們不是一般人吧?從第一眼見你們,我就感覺,你們和我見過的所有人都不同。”
白澤道:“嗯。”
江霓微笑著點點頭,“看來我沒看走眼。”
不知道江霓怎么對高濰說的。總之,高濰對他們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進入高宅這件事,很是警惕。而且他們之前在“抓奸”時打過照面,照理說不算初相識。不過他偽裝得極好,假裝不記得那件事,大方設宴招待他們。
江霓身體不適,沒有出席。更可能是高濰不讓她來。
白澤特意叮囑池鷙少說話,于是池鷙只顧著玩筷子,讓白澤去和腸子彎彎繞繞的高濰談話。他的回答滴水不漏,讓高濰挑不出毛病。
“二位遠道而來,可有先去拜訪一下我的老丈人?”高濰舉杯道。
此話有別意。池鷙轉筷子的動作停下來了,斜視著笑里藏刀的高濰。
白澤同樣舉杯道:“并未。途徑高宅,就先進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