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霓怔怔地,忘了掙扎。
“我知道,你想報復高濰。”高葦將她抱得很緊,“但你不用臟了自己的手,更不用糟蹋自己。只要你想,之后的事,讓我來。”
良久之后,江霓僵硬的身軀放松下來,回抱住他。
池鷙有所觸動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時候眼見皆非真實。高濰表面正人君子。高葦表面紈绔放蕩。如果真的只看表面,誰都會被他們騙過去。”
“走。”白澤手搭在池鷙的肩頭,指尖輕點他的肩膀。
池鷙道:“去哪兒?我的陛下。”
白澤指著遠方道:“去找江霓的爹江掌柜。”
“行,抓穩我。”池鷙鞋底在地面打轉,似是在蓄力。
白澤手搭在池鷙的手臂上,站姿如竹,傲立挺拔,并無覺得有任何不妥之處。
池鷙看了一眼,沒有征兆地抓過他的手,放在自己另一邊的肩膀上。
“你!”白澤驚道。
池鷙摟著他的腰,將他打橫抱起,小心地顛了兩下,“陛下,你太沉了,差點就抱不動了。”
“你!”白澤怒道。
“幸好只是差點。”池鷙勾起一邊嘴角,“不過……陛下的腰,可真細啊……”
“閉嘴!”
突然的失重讓沒有防備的白澤整個人縮進了池鷙的懷里。池鷙勾起嘴角,踩著任何能落點的地方,一會兒跳起,一會兒落下。
懷中人的反應讓他覺得有趣,于是故意走了最顛簸的路。
到了臨江樓前,池鷙再小心地將他放下來。白澤下來的第一個動作,泄憤似的,一腳踢在池鷙的膝窩處。
沒什么痛感的池鷙裝出疼痛難忍的樣子,嗷嗷呼痛配合他。
白澤敲響尚有余光的臨江樓的門。里面沒有人回應。又敲了幾下,聲音足夠大,還是沒人回應。
池鷙走上前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直接猛踹一腳打開。進去后查看一圈,里面什么人都沒有。柜臺上擺著兩盞油燈,沒有合上的賬本卻又暗示著前不久有人正在此處逗留。
門對面的窗戶大打開來,冷風吹得窗子一開一合。怎么看都是應該有人的樣子。
池鷙敏銳地看見有幾雙同樣地腳印從柜臺直達窗戶。
“你在此等我!”池鷙邊說邊朝窗戶走去。
臟活累活有池鷙去做。白澤只管拿了賬本,找就近的椅子坐下,悠閑等待。
池鷙跳出窗戶,追隨著腳步地朝向,往河邊跑去。
腳步最后出現在岸邊,洶涌澎拜的河面渾濁到連倒影都看不清,這時的河,很難和一百年后清澈見底的送子河聯系起來。
池鷙自說自話道:“完了,來晚了一步。”
在他徘徊之際,有一只男性地長筒靴浮出水面,然后沉下,反反復復,最后被一波河水席卷沖走,喻示著這里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