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還恨薄情無(三)
“樹倒猢猻散,糧盡鳥獸飛。何況亂世,生死都不知著落,當然活一日逍遙一日,只圖自己痛快就好,guan什么大仁大義忠心不二,誰生來也不是誰的狗,沒dao理要為別人豁chu自己的命。”
新宅里,幾個趁亂私吞顏氏店鋪的掌柜被薛娘zi的打手捆了扔在中堂,擠在一起畏畏縮縮,刀都懸在腦袋上了,卻仍舊嘴yg說不認得顏氏還有個小jie,縱有,一個年青女兒家如何guan得了這諸多鋪面?一邊發邪論,一邊還要煽動周圍人一起自立門hu。
辦事歸來的薛娘zi聽到他們的混賬話,抬手往他們臉上各賞一個大耳刮zi,“沒良心的畜牲,老太君待你們不薄,一見她老人家仙逝,就來欺負她生前最疼ai的孫女兒,心黑不心黑?”
她走向座上的顏傾辭,將搜羅來的幾張店契遞給了她,也算wu歸原主。
顏傾辭將店契迭好收起來,薛娘zi問她要如何chu1置這些叛主之徒,怕她年紀小,不懂其中利害關系,正要為她剖析一二提chu幾個法zi讓她選,沒料才個兒還哭啼啼的小姑娘,一聽這話就細致迭好了手帕放j袖zi里,端正坐好,手指敲打著茶案,有模有樣dao:“那就吊在市井交匯之chu1,給飯給shui,曝曬三日。”
薛娘zi聽了細細一盤算,傻住。她沒想到這顏氏小主人如此有手段,這一招竟比她想的那幾條法zi還要好,既不傷人xg命,又不會過分輕饒了他們。不忠不義是商幫大忌,如此一來便沒人敢雇他們zuo事,若他們自己開店,百姓也最厭惡奸惡之商,吊了三日示眾,都城中怕是無人不曉他們的嘴臉,這皇城混不xia去,她再替顏家知會各地商hu莫用此等叛徒,他們的為商之路想來也就斷送了。
盡guan薛娘zi從商多年行事老dao,也難免不會被顏傾辭的手段驚到。然而她卻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懲罰不義之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一環――是她要借此敲山震虎,順便昭告皇gong里的那位,她顏傾辭,回來了。
……
“好大的陣仗。”聽聞今日市井里發生的re鬧事兒,墨臺攬月撐著腦袋,一只手百無聊賴地翻著案上那些千篇一律不痛不yang的奏章。
不外乎是一些噓寒問nuan、諂媚討好之詞,怎么,是覺得她chu1理不了錯綜復雜的案zi?這滿篇的逢迎她那昏君老zi可能會喜huan,卻忽悠不了一個gao瞻遠矚野心bobo的狂饕。
登基伊始,正是她急于站穩腳跟彰顯帝威的階段,素和芻嚴因擁帝有功而受封護國公,享一人之xia萬人之上的權力。墨臺攬月豈料這老東西還不知足,竟光明正大地拉攏文武百官,國事機密也悉數送去了國公府,半dian不讓她沾手,大有架空她的意思。
接過gong女遞來的折zi,“顏傾辭,字令鳶,顏氏獨女,楚陵侯顧裴元三女……顧裴元死后,任煦太后賜旨顏傾辭襲其爵位……”
“原來是母后的棋zi,怪不得如此狂妄。”墨臺攬月笑著,雙眸閃爍著算計的jg1光,“既是自己人,我用用又何妨?”
……
儲仁gong,姝太妃寢殿。
先帝已逝,顧府又遭滅門之禍,半生都在充當棋zi的顧裴靈如今徹底成了無n的草漂浮的木,無依無靠無奔tou,余生皆是一yan就望到底的死寂。
她原以為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