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穆凌薇正陪著太皇太后在用晚膳,是崔嬤嬤準備的,樣樣都是精品,色香味俱全。
崔嬤嬤對外稱這些都是王妃指明要吃的,仿佛真的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一樣,其實她知道她是沾了太皇太后的光。
穆凌薇有些餓了,一切以填飽肚子為己任。
這時,太皇太后突然看向她,道:“今天的事辦得很漂亮,殺了上官芮珠的銳氣,揪出來的那幾個人找個理由就打發了吧,免得留在王府礙眼。”
“是奶奶給了我底氣,我才敢這么干的。”她又道:“處置了,不會再有嗎?”
那幾個人已經被她找理由打發到外院了,所以此時的清雅院暫時安全,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
“哀家給底氣,也要你有本事才行,再說現在是王妃當家,出去了的人不容易進來。”
穆凌薇想了想,“布管家的賬目太亂,今天我也撤了他的職,讓他先回家去等消息,用不用他也只等我考慮清楚了再說。”
太皇太后道:“就這么辦,貪了王府的銀子,此時恐怕正抓耳撓腮地在想辦法。”
穆凌薇想到都想笑,又道:“布忠可能做夢都沒有想到我會辦他,實在是貪得太過分了,僅僅兩個月不到,就有上萬兩的銀子對不上數,太妃來一次就要花費王府近十萬兩白銀,相當于王府半年的收入,太皇太后,您孫子是不是傻帽,在外面讓人罵成狗,在王府里又被人騙成豬,我瞧他簡直豬狗不如……”
太皇太后也不生氣,笑呵呵地,沒提她家傻孫子的事,只道:“布忠會不會卷款私逃了?”
“我都問清楚了,布忠是臨州城的本地人,有家室也有府邸,他應該不會舍棄掉家業逃走。”
“還有李尚是他的表侄子,李尚被太妃帶走,生死未卜,估計也還有的鬧,等他們自己去鬧,李尚此時在太妃手上是個燙手的山芋,殺不得,趕不得,估計也只有留在身邊膈應人。”
“接下來,我猜布管家可能會求到太妃娘娘面前,這些銀子都是他替太妃娘娘貪污的,他總不會傻得想一個人承擔下來。”
“再說我能讓他這么逍遙嗎?他一逃走,馬上就會被抓回來。”她派了眼線看著,商陽帶給她的人里面,有幾個年齡大點的,也挺機靈的。
太皇太后滿目贊賞,張弛有度,處理事情也不急躁,很會玩心計啊。
太皇太后又道:“墨寒也還在那邊屋子里,你不去看看,也不知道是真病還是假病……”
穆凌薇突然眨了眨眼皮,道:“應該是真病吧,聽白長彥說,喉嚨都長水泡了,高燒反反復復一直不退呢,一直半昏半迷握著君墨寒的手不放,應該挺嚴重的。”
“這次上官晗可真是對自己下了狠手,我的確是自感自己自愧不如。”換作是她,一定不會為了一個男人如此犧牲。
她又嘆了口氣:“唉!他們的愛情真是感天動地啊!”
穆凌薇想到上官晗真生病了,心情突然大好,吃飯也更香了。
太皇太后被她的表情給逗笑了,“你還挺幸災樂禍的。”
“哪有啊。”穆凌薇連忙否認,道:“對待病人,我都是一視同仁的,也一直心懷憐憫之心,違背醫德的事我可不做。”
這時,崔嬤嬤推門進來,瞟了一眼屋內,“王妃快去偏院,出事了。”
穆凌薇看向崔嬤嬤,“又出什么事了?”
“快去吧。”太皇太后也著急,可能又是上官芮珠使什么幺蛾子了,又道:“哀家也困了,到耳房去休息一下。”
剛到偏院,就見水仙帶著四個侍衛出現在院子里,又見劉媒婆跪在地上,滿臉的淚痕,身上的內裳也已經染了血,可能是因為衣裳是白色的,鮮血更刺眼。
下午時,真兒已經打水幫她梳洗了頭發,此時也是披頭散發的。
芍藥盯著水仙,見她滿身的富貴,衣裳也是換了上等丫鬟的衣裳,連發髻上都斜著一支珠釵,芍藥惡狠狠地道:“水仙,你的心腸怎么變得這么硬,你說那些話刺激劉媒婆做什么?”
水仙傲氣道:“我什么都沒有做,我只是好心過來給劉媒婆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