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斯笑了起來,接過。
錫林又問:“所以呢?”
喬伊斯聽著屏風外傳來的對話,只覺得十分有趣,錫林在他們的面前與在外人的面前,完全是兩副面孔,譬如說與穆蘭相處時,錫林簡直惜字如金,哪怕對面是國王,也不會主動找話題,仿佛聊天對他而言,只是一個不得不去完成的任務。
但在喬伊斯以及其他騎士面前就完全不一樣了,這家伙經常既彈又唱,邊彈邊唱,偶爾來幾下索沙的旋舞步,還動不動就背詩。只要喬伊斯愿意,他能滔滔不絕地說上一整天。
但喬伊斯懷疑現在錫林一定有很多內心活動。
“那個月夜下,我聽到你在彈六弦琴。”穆蘭說:“唱著那首西大陸的民歌。”
“哪一首?”錫林不解道:“月光?”
“月光?”穆蘭想了想,說:“在我的生命里,有一道月光嗎?”
錫林:“我很少唱這首。”
穆蘭說:“是『天地杳闊,我的心像是飛鳥……』”
錫林想起來了,低聲道:“天地杳闊,我的心像是飛鳥,我無處可落腳……”
穆蘭于是與錫林低聲合音,兩個男性的聲線響起:“但我找不到未來的方向,因為你尚未出現在他鄉……”
“是的,就是這首。”穆蘭說。
“飛鳥。”錫林答道。
穆蘭說:“我們在那個晚上,于河對岸,看見了對方,并站了很久,后來我才知道彈琴唱歌的人是你。”
錫林仿佛明白了什么,沉默了,點了點頭。
“能再為我彈一次嗎?”穆蘭笑著說。
“不了。”錫林喝了點茶,為穆蘭的茶杯斟滿:“自從成為守護騎士后,我就發過誓,我的六弦琴,今生只為喬伊斯與我的弟兄們而響。”
喬伊斯睜大了雙眼,澤看了喬伊斯一眼,又忍不住有點想看屏風外。
穆蘭與錫林雙方沉默了短短數秒,想必穆蘭傷感地笑了笑,說:“理應如此。”
片刻后,穆蘭突然變得有點緊張,他欲言又止,看著錫林。
錫林不解,揚眉以對。
“凱恩。”穆蘭的聲音發著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