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一戰里,他們根本不認為亞歷克斯·斯科特能擊敗易卜然,甚至未曾形成圍剿態勢,因茨始終在等待,等待最恰當的時機,在你們落敗后,他將從朵拉斯出發,前來獲取最終勝利。”溫德爾依舊面無表情地說:“但斯科特既凈化了易卜然,又得到了光輝之怒的認可,這大大出乎所有大主教的意料,他們不得不親自下場參戰了,嗯,否則勝利的果實都要被你們摘光了。”
“這么說實在太不合適了,溫德爾大主教。”
“真相就是如此,小神官。”溫德爾冷淡地說:“斯科特繼承圣殿騎士長,這是雷的一次冒險嘗試,同時也是所有大主教的失算,畢竟這么一來,要再撼動你的位置就不那么容易了。”
喬伊斯沉默不語,這件事他也曾經想過不止一次,還因此與亞歷克斯爆發了爭執。
“如果我沒有算錯。”溫德爾又傾身道:“在你的身邊有七名騎士。”
“是的。”喬伊斯答道:“在塔克的西風港,光之圣女授予了我臨時的教皇之位。”
“啊。”溫德爾輕松地說:“臨時教皇,這個頭銜很值得商酌,你該不會認為自己確實已經是教皇了吧?”
喬伊斯:“我對此一點興趣也沒有,如果有選擇,我寧愿不會去坐上那個位置。”
“但事實上,能加固封印,重新讓母神進入沉睡的人,就只有你,圣光導體。”溫德爾以教訓的口吻說道:“收起你那天真不切實際的幻想吧,被騎士們寵壞的喬伊斯!”
喬伊斯看著溫德爾,片刻后他改變了語氣。
“是的,你說得對。”喬伊斯嘆了口氣,說:“我一直在天真的理解一切。”
溫德爾的眼神改變了,流露出幾點欣賞。
“現在明白,還不算太晚。”溫德爾說:“我只希望你的騎士們無原則的寵愛,不至于讓你們遭受毀滅性的打擊。”
喬伊斯有點失落,沉默了很久,最后開口道:“我承認,溫德爾前輩。”
“從他們來到身邊的那天起。”喬伊斯審視了自己,說道:“我就以一個小孩的身份在理解世界,或者說以未成年人的身份。我不需要承擔責任,也不需要去思考復雜的政治關系,他們自然會為我承受一切,我只需要無憂無慮地做我自己,但現在我越來越發現,這樣不行,也許正因如此,大家才會這么累……”
這個時候,修把手放在了喬伊斯的肩上。
“容我打斷一下。”修認真地說:“溫德爾大主教,喬伊斯已經做得很好了。”
“不。”喬伊斯說:“我太天真了。”
溫德爾的視線從喬伊斯臉上轉到修,只是一瞬間,便說:“塔克的軍團長,我無意否認你們的相處之道,每個神官都有與騎士的共處模式,這是圣光連接每一個人的重要方式。”
只是短短瞬間,溫德爾的話題又迅速地轉移回來。
“圣女沒有資格賦予誰教皇一職。”溫德爾說:“成為教皇的唯一途徑只有兩個:一,前任教皇親自任命繼任人選。二:在前任教皇無法指定時,由眾大主教與樞機共同投票,推舉出新的教皇。”
“換句話說,圣女也知道她越權了,但在非常時期,暫時委任新的教皇勉強說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