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聞欽被江羽秋開門的動靜吵醒了,不滿地用被子蓋住眼睛,遮擋刺眼的燈光。
江羽秋走過去,“怎么沒吃晚飯?”
本來還犯困的施聞欽,聞言立刻說,“難吃。”
語氣是很強烈的指責,像是江羽秋給他點了什么人神共憤的晚餐。
江羽秋回擊,“你不說是你自己挑食,別人都吃得,就你吃不得?”
施聞欽一肚子反駁的話,但因為語言系統暫時出了問題,開口有損他的權威,因此只是用力地看了一眼江羽秋,然后把被子蓋上了。
江羽秋打開外賣袋子,一次性餐具已經拆了,外賣盒里的鹵肉飯也吃了一些。
不過吃得不多,米飯剩了一大半,鹵肉也只咬了幾口。
江羽秋甚至都能想到施聞欽吃飯的神情,肯定眉頭皺得很緊,一副很嫌棄,但為了維持生命,又不得不委屈自己的樣子。
對江羽秋來說,只要是飯就是香的,醫院里的大鍋菜他都能吃得津津有味,所以他很不理解施聞欽的挑食。
江羽秋感到頭疼。
為什么人家撿回來的男人,失憶后都很乖巧聽話,怎么他撿來的是這樣一個難搞的玩意兒?
放這么一尊大佛在家實在遭罪,得盡快讓施聞欽恢復記憶。
江羽秋拽過凳子,坐到上面,用手碰了一下施聞欽,“你醒醒,我問你幾個問題。”
施聞欽發現江羽秋總喜歡摸自己,一開始是腦袋,后來是手腕,這次是肩頭。
他不動聲色往床內挪了挪,眼皮略微掀了一下,示意江羽秋可以問,同時表露出自己談話興致不高。
江羽秋說,“醫生說你這種情況,可以多提一提過去的事,有助于恢復記憶。”
施聞欽挑眉,向江羽秋投過去質疑的目光。
他記得很清楚,江羽秋說他是撿回來的,江羽秋怎么可能知道他過去的事。
江羽秋當然不知道。
他撿到施聞欽的那天晚上,趁著人昏迷拍了照片,放到搜索引擎里查施聞欽的身份。
結果什么也沒有查到。
今天下午,江羽秋想過帶施聞欽去警局,又擔心會出意外。
如果這是現實世界,江羽秋自然不會有這種擔心,可這是狗血文,施聞欽住院甚至不需要出具身份證的狗血文!
施聞欽萬一是被手眼通天的仇家暗害,那……警局未必安全。
江羽秋敲了兩下桌面,“我雖然不知道你過去的事,但我們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