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這里……快走……”聲音仍是細細柔柔,然而卻不是林祀詩的聲音,是個女聲。
封徵雪眼見那身影越來越近,隱約能看清對面是一個女人,卻的確沒有腳——真要是追究起來,對方可能是從不遠處的涼亭處,幻化出的一個虛影。
封徵雪呼吸一滯,不動聲色問:
“我要是不離開呢,會怎樣?”
“會……會怎樣?”
女人似乎揩了下眼角,聲音變得更加凄怨,“我已經不想三年前的事情,再發生一次了,你快走罷。”
封徵雪蹙眉,正要再次開口去問,便覺一股涼颼颼的氣,順著自己的脖頸溜進了里衣,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封徵雪豎目往下一瞥,便見一只慘白慘白的手,正在撥弄自己的領子,無聲無息。
下一秒!
他藏青色長衫領扣被人急色地扯開,一只形容猥瑣的鬼魄,正沖著他雪白的脖頸,粗暴地啃了上去!
唰!
封徵雪握緊銀針,一針扎在那團東西的“身上”,側身擺出防御姿勢,然而身上一股力道卻將他箍得越來越緊,越來越緊,緊到封徵雪連銀針都握不住——
落針可聞。
是銀針跌落在石階上的聲音。
缺氧和脫力的狀態在瞬間將封徵雪整個人控制住,強烈的窒息感從脖頸處襲來,以至于他身手并用地死命掙扎了幾下!然而奮力的掙扎幾乎沒有任何作用,反而讓那力道越鎖越要命。
“衣服脫了。”
一個蒼老的男聲。
話聲一落,便是淅淅瀝瀝的笑聲,全是男人的。
眾人起哄,哄笑作一團,原本滯住的氣氛,似乎瞬間又快活地流動起來。
封徵雪像一條脫水的游魚,在這片荒唐的笑聲中死命地撲棱了十幾下,終于在脖子上抵著一把刀的時刻,像死魚一樣地不動了,實則是一動都都不了。
然而目之所急之處,眼前還是只有一個抹著眼淚的女鬼,很細聲地抽泣著。
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聽說你是個雙兒?”
“皮膚真滑啊,臉真嫩。”
“別的地方呢?”
“喲,撲騰什么呢?貞潔烈婦啊?你說你長了這么一副身子,光給藺子謙一個人玩,多沒意思,給咱們爺們一塊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