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發綠光的老虎、兔子,也像是實驗用品一樣被攤開,用一根無形的繩綁在桌上。
最詭異是,那只兔子發出了自己的聲音,對著旁邊的老虎說道:
“明天我買早飯,你晨練洗完澡別忘了收拾浴室。”
老虎似乎是曹精誠的屬相,也發出了曹精誠的聲音:“知道了,要不然我出去帶?你明天多睡會?”
“不用,”兔子吱了一聲,“我去職工食堂方便。”
“好吧。”
老虎嗔著脖子,在發綠光的兔子頭頂舔了一口,于是極突兀的,封徵雪想起了這段曾經發生在他與曹精誠之間的對話,還有這個突如其來的吻。
“……那今晚要一起睡么?”
果然,被綁在木桌上的老虎虎軀一震,向兔子發出了邀約。
封徵雪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往藺司沉的方向看了一瞥,有點慶幸當年說了不用。
“好啊。”
只聽那兔子用自己的聲音,有點矯揉造作地蓄意勾引道:“老公,要不要吃我?”
真正能夠抹曲事實的,并非完全純粹的謊言,而是半真半假的虛構。
封徵雪眼見這般荒誕的場景,又聽到這般怪誕的對談,甚至有幾秒的愣住,去懷疑是否是自己的記憶做了假,或是被歲月稍微摻雜了水分?
但無論如何也不會。
他不會和曹精誠說出那樣的話來,也從沒和曹精誠走到一張床上睡覺的地步。
可關鍵是,為什么這個劇本里的npc,會有他的這部分記憶,又要篡改記憶中原本的對話,讓代表他們的屬相生肖,以一種這樣奇異的方式對談著講出來呢?
只見那詭異的十二張木桌上,正北方綁了只藍黑色的老鼠,正西方刷出只金公雞,正南是匹火紅的馬,正東方則是能發出自己的聲音的兔子。
此四物之光彩最亮,其余八只桌上的八只動物,也都泛著幽幽的熒光,如同被一條隱線緊緊縛住在砧板上,或劇烈或輕微地掙扎,按這排法……
儼然是十二生肖了。
正北為子,正南為午,正西為酉,正東為卯。其余代表丑寅、辰巳、未申、戌亥的八地支動物也在相應的位置上。
封徵雪從小跟著父母,后來跟著師父,學得都是中醫,于是一些易經八卦之類的知識,當然也涉獵了一些,其中五行、十天干和十二地支幾乎是最初級的傳統入門,所以以前上中學時,封徵雪有時也會給為數不多的好朋友偷偷算上幾卦。
什么“你今年最好帶個朱砂手鏈”,“穿紅色不好,換成藍色系或者黑色系試試”,“在書桌右擺一個水杯,前面靠講臺的位置擺一塊橡皮”之類,解決了不少人的運勢問題。
可自打師父也去世,封徵雪便幾乎沒再碰過這些東西。
只有在決定和曹精誠戀愛之前,才又鬼使神差地搖了一卦,直到現在,那結果封徵雪還記得——法地射出來,并漸漸開始附帶著或多或少的傷害。
封徵雪看了眼自己的血條,果然,血條的狀態雖然目前還健康,但掉血的確伴隨著不同顏色的光射,逐漸明顯起來。
難不成這個子關卡……還真是用以前的自己,作為故事主角做的?
封徵雪唇角一挑,甚至還覺得這系統確實是用了心,確實更有意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