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司沉答:“療養呀?!?/p>
封徵雪本能地牽住他,就見藺司沉臉不紅心不跳拍了拍自己懷里的蛋,一張帥臉上寫滿了理所當然的神色,十分欠揍道:“你來休產假,順便我也要來孵個崽?!?/p>
一個暴栗錘在藺某人的頭上,呱唧一聲,跟敲瓜似的。然而藺司沉卻一點都不惱,反而像個得到鼓勵的流氓,不知哪里鼓起來的一股混勁兒,扛起封徵雪的腰,就把人暴力往那紅塵酒家里面扛。
封徵雪的平坦的小腹抵在他的肩膀上,生疼,可藺司沉鼓起的腹部卻揣著一只大蛋,沒了按著手,立刻“啪唧”一聲掉在地上!
封徵雪心中湛然一驚,看著地上向前翻滾的蛋,幾乎瞬間就屏住了呼吸。始作俑者卻沒有一點要彎腰去撿的意思,踹一腳、再踹一腳,像踢足球一樣地踢著蛋往前走。
“……你干嘛!蛋都要碎了!”
“不會的,孩子隨我,皮實?!?/p>
封徵雪:……
封徵雪是的確覺得藺司沉越來越瘋了,放在游戲外面已經是可以去看一看腦子的程度了。
但轉念一想,好像自從自己認識藺司沉以來,這人就是不怎么著調的狀態,說話、做事,從來就沒讓他舒心過,也沒像正常人過。
但凡換一個控制欲強一點的人,別說來和這人談戀愛,就是普通地交流交友,說不準也要被藺司沉氣死。
可自己是怎么了。
封徵雪清冷的五官像一副極淡的水墨畫,趴在藺司沉的肩膀上郁郁地蹙著眉。
深吸一口氣,面色卻是微微紅潤,不動聲色地,還是將藺司沉抱緊了。
不是怕自己會掉下去。
而是心里像是滿得發漲,好長時間的疲憊也在和愛人的肢體接觸中軟化下來,這是以前沒談戀愛時、甚至是和曹精誠談戀愛時,都從未有過的慰藉,是一種很安心的感覺。
——是喜歡。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喜歡上藺司沉,但心里滿滿的感覺總歸不是假的;
雖然也不知道戀愛腦是不是會傳染,但是想親近一個人的沖動更不可能是假的。
可封徵雪到底是封徵雪,不同于藺司沉不懂得克制的熱烈,封徵雪即便xiong中波濤翻涌,卻也只還是靜靜地趴在藺司沉的身上,沒有什么任何多余的動作。
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悲觀主義者,所有的既往經歷塑成了這番性格。從小到大,最好的日子總是抓不住,最喜歡的人總是會在愛最濃時離開。
封徵雪記得老話都說,月盈則虧,水滿則溢,慧極必傷,情深不壽……
所以即便是現在的這一刻非常喜歡,封徵雪也不會有過多的動作或言語——像是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因為怕被神明發現自己很喜歡某個東西的話,可能就要將他最珍視的東西收走了。
即使封徵雪自己也知道,這樣的擔心多余、無用、又愚蠢的,卻仍舊控制不住這樣想。
“你又再胡思亂想什么?”
藺司沉揚起腦袋看向他的愛人,幾乎是鼻尖對鼻尖的距離。
封徵雪一愣,錯開眼睛面無表情道:“在想你什么時候能把我放下來。”